司机一声“到了”。霍仙姑才睁开眼,推门下车时留心看了门口,卫兵来回秩序如常,且顿了顿才往里走。过游廊进内宅,跨门槛儿时搭眼一看,人已来了大半都按顺序坐了,主座却照例空了出来,相互打了招呼后,在空出的三张椅子里挑了把坐正对着狗五,稍转睫就和他的那只宝贝狗对了眼,往上一挑眉目光掠过他的脸,虽没吭声却尽是意味。
二月红说话间七姑娘相应到来。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两个便都自罚喝了酒或茶水。“唉。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来迟了别罚酒啊。罚酒多没趣。来唱花鼓戏。我给你们打拍子。”说着就准备扬手叫站在雅间外头的小厮拿道具。
狗五听听这调侃的话语都被二爷说了去了,自己当然也不会放着这么乐趣的事不提,今个儿连小九九都沾酒了,稀罕的紧啊,自然佛爷的玩笑自己是不会开的,既然二爷提了,机不可失,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却压不住自己揶揄的笑意眼神徘徊在老八和解九身上:“今个儿这主事人儿可是开口了,不可赖账!花鼓戏啊花鼓戏!”边说边鼓起了掌作势要哄起这三人。
陈皮阿四有些尴尬,自顾自喝着酒。黑背老六开始打瞌睡。
霍仙姑在东南边的位置落坐,闻着酒香自斟了些,小抿几口,打手势把伙计叫来跟前,对几位爷道:“各位点些小菜吧。”顺道自己点了几样糕点,闻言后来几位抢着自罚酒,没好气劝了,打趣道:“这又是何必?快打住。游戏还没开始呢,在这里可没有以茶代酒之说。”说着顺带在解九喝之前把他手中的茶换成了酒。
齐铁嘴刚搁下酒杯,满意啧了声,听得二爷一句花鼓戏,狗五乐得跟得了什么似的笑闹着嚷嚷,心里头琢磨着,不能让这小子白看笑,今儿要是不把事儿了,恐怕日后作人的笑柄,怪日头当空是变卦之兆,这变数左不过出在年轻一辈儿身上话,半眯眼摆出个微醺的架势,拍拍狗五的肩膀,“今我要是唱了,不得请狗给伴个舞?”曲指弹弹酒杯,和着清脆声响乜眼瞅过去。
“我家的狗可会的东西多呢。”狗五打趣道。把头扭过去,她还记得上次的事?那这可不妙啊。
“佛爷吩咐给每位当家的一杯龙井茶。”下人们上来一盘茶杯。
“还是佛爷贴心。”解九爷不胜酒力,举起一碗茶一饮而尽。
“还是小九九文化人啊,肚子里全是墨水,酒水确实喝不下去呀。”齐铁嘴调侃道。
狗五接过茶盏嫌烫,就放在一边桌上等凉再喝。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别人都一本正经地品着茶,他也不好意思扯着大嗓门跟人闲唠。只好让跟来的黑狗“一把铲”趴在脚边,边用手给它顺毛边抬眼观察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