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太子的变态,苏定秦的暴躁,苏砚书的阴狠,但从未见过如孔德昭这般,当众抬手就杀人,眨眼就要人性命。
人命于他,就如同砍瓜切菜。
余笙笙浑身都在冒凉气,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上位者的可怕。
太子和苏家兄弟好歹还有点顾忌,表面上也要装一装,但孔德昭不。
他无所顾忌,什么都不怕。
余笙笙不禁心生担忧,这样的孔德昭,她真的斗得过吗?
哪怕有郝孟野相助。
郝孟野帮她也是有条件,权衡利弊的,不是无所顾忌。
如果孔德昭这么疯,郝孟野也会袖手旁观。
余笙笙握紧手,指尖都泛起青白。
孔德昭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拍拍她的头:“别怕,本世子护着你。”
孔德昭看都不看那两具尸首,目光落在端阳郡主苍白的脸上。
“刚才你说的话,要是再让我听到半个字,我不介意,在你喉咙上来一下。”
“记住了吗?”
端阳郡主面无人色,满脸惶恐。
“说话!”孔德昭喝一声。
端阳郡主吓得一哆嗦:“记……记……”
话没说完,她软软倒下去,吓晕了。
孔德昭轻嗤一声:“真没用。”
月亮门外。
皇帝眸子微垂,似笑非笑。
“孔德昭和在南顺时一样,一点没变。”
太子低声道:“父皇,儿臣去叫他过来见礼?”
叫过来见礼,孔德昭势必要提起赐婚的事。
这事儿就算成了。
这两天孔德昭称病,说什么腿不便,一直没有进宫见驾,现在却能来这里,为余笙笙出头。
皇帝脸上喜怒难辨,还未答言,身后有脚步声,被赤龙卫拦下。
“什么人?站住!”
“臣饮天监正使赵天良,求见皇上。”
皇帝听得清楚:“让他过来。”
赵天良快步到皇帝面前,躬身见礼:“臣赵天良,拜见皇上。”
“赵卿,你今日也来听禅?”
“回皇上,臣昨日夜观天象,知道今日是好日子,特意来给亡母点长明灯。”
他顿一下,压低声音说:“可臣刚刚观天象,有暗红色杀气自西南方起,好好的日子被冲,臣得知皇上在此,特来禀报,最近务必要保重龙体。”
皇帝眉心微蹙。
西南,那不就是南顺的方向,巧的是,后山这块地方,于寺庙大殿而言,也算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