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聿白蹲了下来,半跪在她面前,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泪,“对不起,我不应该替你应承什么,你那么难受,还是以后不要见了。”
孟北栀垂着脑袋,语带哽咽,“我没有怪你……就像你说的,他是最无辜的,我没必要对他恶意那么大,而且双胞胎可能感情也比较特殊吧,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他表现出来的情绪,不是做戏,反倒真诚。”
她顿了顿,接而道:“我只是不习惯这样,他们家越是表现的很卑微很愧疚,我就越是觉得哪都不对劲,好像他们真的不是‘故意’造成这样的局面的。他们不是第一次当父母了,所以我真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去体谅。因为从来没认真照看过我,才让坏人有了可乘之机,听上去,怎么都是都是他们不负责任。我有时候还宁愿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恶人,这样我可以彻底心死。”
纪聿白站起身,把人小心翼翼圈在怀里,“栀栀。”
孟北栀环着他的腰,声音闷闷传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贪婪一点,大大方方收下他们给我的金钱赔偿,或许就会这样就会两清,没有那么多纠结。”
纪聿白无声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可是你不会,因为你觉得不是靠自己能力所得,也不会去使用,大概那些钱只会被你存到发霉或者直接拿去捐了。”
她虽然社恐,但是很多事情,都做得方方面面得体。
就比如陶乐那件事情,完全没必要她来回礼,她还傻乎乎自掏腰包,贴钱买那么贵的礼物,来还他们几个人的人情。
这样的孟北栀,又怎么可能在乎蒋家的金钱赔偿呢。
孟北栀扯了扯唇角,苦笑一声,“应该是老天觉得我还需要成长,了解我在处理人际关系这块最弱,就给我安排一个那么难处理的事情,想让我好好锻炼一下。”
纪聿白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喃道:“如果,你不想面对这些,我可以帮你挡着,你就不用那么烦了。”
孟北栀慢慢缓过劲来,吸了吸鼻子,“可是,聿白哥哥,我虽然没那么厉害。但也不想生活在被人庇佑的环境下,这样只会让我处理事情的能力越来越弱。我只是情绪一下子上来控制不住,说出来好多了。我只是,不想这副狼狈的样子出现在蒋淮北面前。”
“我们家小漂亮已经很棒了。”纪聿白亲了亲她的发丝,柔声道:“说句不合时宜的话,我还挺开心的,你愿意把心里话跟脆弱的一面展示我面前,表示你愿意相信我,我是可以依赖的。”
孟北栀突然有点娇气,贪婪他给的温暖,开窍地说了一句,“我当然相信你了,也愿意依赖你呀,因为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