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矛所指处,七只秃鹫正在组成新的阵型,它们的影子投在岩壁上,赫然是北斗倒悬的形状。
武松的镔铁棍突然发出蜂鸣,棍身缠绕的怀表链寸寸崩断。
"大哥小心!"武松横棍格开冷箭的瞬间,耶律大石的弯刀已劈向武大郎后心。
电光石火间,那页《千金方》残卷突然从武大郎怀中飞出,墨迹化作血藤缠住刀锋。
峡谷深处传来地鸣。
班超界碑在正午阳光下泛起金光,碑文竟似活过来般游走。
王昭君雕像的琵琶弦同时崩断,最后一缕硝烟在汴梁方向凝成狼烟形状。
武大郎抹去嘴角血渍,青铜镜面映出他瞳孔深处的火焰。
当第七只秃鹫掠过血色溪流时,他忽然笑了——那溪水倒影里,分明有三十六面战鼓正在化作三十六匹铁骑。
硝烟散尽的第三日,鹰愁涧飘起了细雪。
武大郎踩着焦黑的土地走向契丹大营残垣,青石板上凝结的血珠在靴底发出脆响。
鲁智深倒提着半截弯刀从尸堆里钻出来,月牙铲上挂着串青玉骨铃:"洒家挖到个稀罕物!"
那骨铃在风中叮当作响,十二枚铃铛表面浮动着龟甲纹路。
林冲突然按住鲁智深手腕:"且慢!"他抽出《千金方》残页往铃铛上一覆,墨迹竟顺着纹路游走重组,渐渐显露出西域三十六国的商道图。
汴梁城的捷报正是这时传来的。
八百里加急的驿马踏碎冰河,武大郎亲笔奏章上的朱批被硝烟熏得发黄——"陛下大破敌军"六个字在青铜镜面上折射出奇异的光晕。
武松用镔铁棍挑开帐帘时,正看见兄长将镜面按进雪水,涟漪中映出汴梁城朱雀门悬挂的三十六盏庆功灯笼。
"大哥,河西三州的百姓送来三百坛烈酒。"武松话音未落,西北天际突然炸开七色烟花。
那是用硝石秘法改良的冲天炮,爆裂的火星在夜空拼出"安疆"两个篆字。
鲁智深拍碎酒坛封泥,琥珀色的酒液淋在班超界碑上,碑文突然渗出金沙,在月光下汇成蜿蜒的商路。
狂欢持续到子夜。
当最后一支火把熄灭时,武大郎独自走向鹰愁涧南坡。
焦土之下传来细微的震动,他蹲身扒开积雪,半截折断的犁头泛着冷光——这是三日前被战马踏碎的农具。
晨雾再起时,十八匹驿马从不同方向奔入大营。
林冲捧着沾满露水的塘报,脸色比阴山雪还冷:"七个州县遭战火波及,三座粮仓焚毁,沙河镇铁索桥断成四截......"
武大郎的指节在沙盘上叩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