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两岸柳絮纷飞时,樊楼飞檐下的铜铃突然齐声作响。
武大郎捏着请柬边缘的西夏文字,指腹蹭过靛青纸面:"米老当真好雅兴,伪造请柬都要用上党参汁做旧。"
"党参汁遇热显形,"唐伯虎抖开画箱暗格,露出三十七枚冰裂纹瓷瓶,"这是今晨截获的商队,说是给米府送画材。"瓷瓶里凝固的琥珀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党参特有的酸涩气息。
李师师提着裙裬跨过满地机关零件,鬓边金丝点翠的蝴蝶触须突然指向西侧回廊:"未时三刻方向,第七根廊柱的鸳鸯榫卯。"话音未落,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般的呼喝声已震得梁上灰簌簌而落,三个抱着火油罐的小厮被拎鸡崽似的摔在青石板上。
七日后,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樊楼顶的琉璃瓦,汴京城七十二家酒肆的幌子突然同时换成霓虹色的绢灯。
武大郎站在三重鎏金水钟前,看着齿轮咬合处新装的燧发装置——昨夜林冲带人摸进将作监,此刻枢密院兵器库怕是正为丢失的三百斤精铁跳脚。
"将军请看这处。"唐伯虎突然掀开画架上的素绢,跃入眼帘的《千里饿殍图》竟是用火药熏染的渐变墨色。
武松的戒刀哐当撞上门框,他盯着画中扶老携幼的流民队伍,突然指着某个持斧樵夫:"这厮后腰别的,分明是方腊军的蛇形令旗。"
展览辰时开场,卯时三刻的樊楼已被人潮围成沸腾的釜鼎。
李师师在二楼露台调试改良版铜雀灯,腰间新佩的鎏金镂空球突然滚落台阶。
当某个富商俯身去捡,暗藏在球体中的磁针突然指向他怀中的和田玉貔貅——那貔貅肚里,分明塞着米芾最爱的歙州松烟墨。
"诸位请看这幅《飞白惊雷图》!"巳时二刻,蓄着山羊须的画院待诏突然撞翻青瓷笔洗。
污水泼在唐伯虎的新作上,本该晕染的墨迹却浮出与米芾《蜀素帖》别无二致的笔锋。
人群哗然中,十七八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齐声高喊:"剽窃!
这是剽窃!"
武大郎在二楼夹道按住要拔刀的武松,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瞬间捕捉到三楼横梁的异动——某个正在调试孔明灯的工匠,后颈有西夏武士特有的狼头刺青。
他解下腰间改良版梨花枪,枪管在掌心转出残影,三枚裹着证物的泥丸精准射入待诏的广袖。
"米老可知松烟墨混入辽东白桦汁,遇碱会变朱砂色?"武大郎的声音透过改良版扩音铜管震得梁柱微颤。
待诏袖中跌落的"证据"被鲁智深泼上烈酒,伪作上的笔迹竟渐渐泛出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