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铃铛每响一声,冰层下就传来遥远的龙吟。
"疼就说。"汪彻的唇擦过我耳尖。
我咬破舌尖画出血符:"是凶铃在疼。"
当第十七道血符没入冰面时,青铜铃铛突然发出空灵的颤音——和雪山崩塌的闷响形成了诡异的和鸣。
黑袍人袖口翻涌的黑雾化作利刃。
"当心!"我扯着汪彻的衣带后仰,黑刃擦过鼻尖时嗅到腐肉味。
天机子甩出三枚铜钱钉住结界裂缝:"小老儿最烦洗过头的乌鸦。"
青璃仙子的冰绸缠住黑雾,玄风长老的剑气劈出三丈雪浪。
黑袍人纹丝不动,袖中又窜出九条锁链。
"躲开!"
汪彻揽着我的腰撞破冰面,锁链擦过后背的瞬间,我颈间铃铛突然发烫。
共生契的赤金纹路从锁骨烧到指尖,竟把锁链熔成铁水。
"凶铃发威了?"灵虚子抡着酒葫芦砸碎两根锁链,"丫头快哭两声助兴!"
黑袍人终于掀开兜帽。
他左脸爬满活蛆般的咒文,右眼是颗血淋淋的珠子:"时辰到了。"
黑色木盒掀开的刹那,我虎口的裂纹突然崩开。
青铜铃铛发出濒死的嗡鸣,震得我撞进汪彻怀里。
天机子的铜钱阵碎成齑粉,玄风长老的佩剑在鞘中疯狂震颤。
"蓬莱血咒......"青璃仙子的冰绸寸寸断裂。
黑袍人掌心的盒子正在呼吸。
每张一次盒盖,我腕间的赤金纹路就褪色一分。
汪彻的剑气劈在盒身上,竟被吞得悄无声息。
"拿活人养蛊?"天机子突然薅住我发尾,"丫头,赌命吗?"
汪彻的剑横在他喉间:"你敢——"
我反手扯断那缕头发塞给老头:"怎么赌?"
青铜铃铛突然倒转着嵌进掌心,咒文顺着血脉啃噬骨骼。
黑袍人的盒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震得云裳捂着耳朵跌进雪堆。
"接着凶!"灵虚子把酒葫芦砸向黑盒,"凶到它娘都不认识!"
冰层下的龙吟突然冲破结界。
我掌心的铃铛炸开赤金光晕,竟与黑袍人的盒子形成对峙之势。
汪彻的体温透过后背渗进脊椎,他咬破指尖抹在我的唇上:"咽下去。"
龙血滚过喉管的瞬间,青铜铃铛发出清越长鸣。
黑袍人的盒子猛地合拢,缝隙里渗出粘稠的黑液。
"这才对味。"天机子突然踹翻陶罐,金粉混着雪粒糊了黑袍人满脸,"钓蛟龙的饵,和该配屠龙的刀。"
黑雾突然裹住黑袍人的瞬间,我腕间的赤金纹路突然暴起。
青铜铃铛脱手飞出,在雪幕中撞出璀璨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