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她嫁给邓先生就能幸福?又怎知……又怎知邓先生是贤士就一定是贤夫?”玄嘉禾的的反问让凤衔珠眯起了眸子:“你知道什么邓先生的事没告诉我吗?”
历史上没有记载过邓四知的名字,甚至对他的婚姻状况都没有记录,因此他的夫人应该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小姐,他去世的时候儿子只有5岁,后来也夭折了,他随着凤衔珠打天下得来勋爵之位与食邑再无人继承。
虽然从他儿子的年龄来看,他确实因为随女帝征伐而很晚才有孩子,但并不是没有结婚。再加上他因为这未婚妻得罪曹无庸,想来也不是没有感情的,重新撮合他们应该是最优解。但看玄嘉禾这话让凤衔珠读出了点其他味道。
“这是想当然的。”玄嘉禾笑道:“衔珠以为,谁都像我这般吗?当初你不就是精挑细选,说我是千载难逢的贤夫,才选我做你的伙伴吗?”
“那我应该真的是失忆了。”凤衔珠表情有点龟裂,要不是没有条件,她甚至想发一个笑脸裂开的表情包:“我本以为你是真的邓先生,没想到是为了凸显自己。”
“若衔珠实在不放心,不应该去问问那位小姐的意思吗?她是想要出家还是想嫁给邓先生?”玄嘉禾适时引开话题。
“从你这句话来看,倒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贤夫。”凤衔珠终于有了笑意:“想到便要做到,我现在就去,中午用斋饭,骑马来回,还赶得及回来吃晚饭。”
凤衔珠一阵风似的消失了,玄嘉禾看着她笑了一下,摇摇头道:“真是个急性子。”
与邓四知订婚的周家姑娘在家中排行老大,本也是和邓家门当户对的书香人家。后来邓家衰微,她又出了事后,据说他的家人很是爱她,本欲就此养在家中。但她为了不耽误下面姐妹们嫁人,更不耽误兄弟未来的官声,才决定出家。
凤衔珠一开始听到传闻,将之视为一个被礼教洗脑而不自知的少女,一心想要拯救她,因此没有打算问她的意见。但是玄嘉禾这人从不为旁人说多余的话。既然这么说,那么一定是有些别的缘故。
到了清心庵,凤衔珠没有摆出身份,只是让香絮出面,捐了一笔香火钱,又说想找人。一开始,主持不承认有什么周家小姐出家,至少没在他们庵,但香絮三两张银票的塞了几次,主持便默认了让一小尼给他们带路。
凤衔珠世简装出行,又刚来颍川不久,主持没见过她,小尼更是不认识。只是她应该是得了吩咐,无论跟她搭什么话,她都不抬头也不回答。只是到了寺院后院,小声说了句:“快点看,最多一个时辰。”然后便跑走了。
凤衔珠和香絮,看着眼前在砍柴的一个高大少年陷入沉思。凤衔珠甚至想到了诈骗这个词。
少年停下来动作,也有点疑惑看着他们。凤衔珠挣扎在要不要承认自己被骗了的斗争中,抱着可能会被骂的觉悟,咬着牙问了一句:“是周家小姐吗?”
“已经不是小姐了,如今是小厮。如果你要找的是周石榴,就是我。”少年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香絮表情有点失控。
“你是周家大小姐?邓四知的未婚妻?”香絮不敢置信。
“正是在下。”周石榴擦汗擦去了些脏污,露出了白净的面容,这才看出了点女子的模样。
她个头很高,力气也很大,单手拿斧子也不费劲,神态自如,看着不像是传闻中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