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凤家，满门忠烈，世代戍守边境。谁家这样造反？”凤衔珠将那密信在火上点燃。
“怀抱金玉，若是没有自保的能力，反而会有杀身之祸。”玄嘉禾柔弱的倚着贵妃榻：“陛下怀疑了，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重要？曹无咎是个废物，陛下却重用他，逼得你兄长孤城独守。”
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柔声细语之间，尽是杀头灭族的话。
“就算我这么想，凤家人也不会反的。如果要反，就要与异族勾结，大是大非面前，凤家不会站错。”凤衔珠拒绝了。
“我猜到了这个答案。不再考虑考虑吗？如果要举大事，玄氏可举族相从。”玄嘉禾再次道：“平川，就是你的先锋，你手中最锋利的刀。”
“嘉禾，你的心意我明白……”凤衔珠还没说完，玄嘉禾便打断了她。
“你无非在想，我如今连母亲都奈何不了，谈何举族相从。”玄嘉禾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如果决心谋反，我就除掉所有碍事的人。杀死反对的人，就好了。”
他说的时候还是十分柔弱的样子，纯白的茉莉花说出这么可怕的话，让凤衔珠向后退了一步。
“衔珠觉得我残忍？”玄嘉禾声音有些委屈。
“毕竟是你的父母，就算你恨母亲，可是你的父亲终究是……”这话也没说下去，虽然玄嘉禾的父亲没有害他，可在母亲害他时，父亲也选择了沉默。
“一族族长，最重要的是考虑家族的安全。我娶了你，若是凤家谋反，父亲必须相随，他不会做错选择的。族长应该考虑到家族如何更久地延续下去，而不是愚忠。我们家能活到现在，就是当年在太祖起事时，做了正确的选择。”玄嘉禾最后问了一次。
“衔珠，凤家果然不反？”
“不反。而且如果你要造反，大概率会被我父兄斩杀。”凤衔珠补充道。
“我家没有兵权，为什么要造反。”玄嘉禾终于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妻子面前：“我们玄家没条件做新帝，做重臣是最好的选择。如今神龙王朝，木德已衰，是时候该让位了。”
“让位？如何让？当今陛下多疑寡恩，宠幸的曹贵妃并非三大家族的贵女，膝下只有两个皇子，还都是宫婢所出，这位让给奴婢之子，且不说玄家，是麟家甘心的吗？”
“玄珠，木德已衰，让位怎么还会让给神龙的子孙？”玄嘉禾望着她：“我们玄家，必须在凤氏和麟氏之间有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