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就是从贵侍君处过来的。恕臣直言,贵侍君体弱,但并无疾病。若说有,无非是心病。”容悦话中意有所指。
凤衔珠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才道:“你也觉得朕不该立非时为君后?”
“臣不敢妄言国事。”容悦恭敬跪下伏身道:“陛下恕罪。”
“你这是做什么?”凤衔珠起身,亲自扶起他:“旁人朕不信,身边也只有你能说句心里话,你再和朕生分了,那朕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陛下……”容悦眸中满是动容。
“你都知道,这立谁做君后是国事,嘉禾又怎会不知。但他自幼就是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说。朕何尝不知道他是心病,但朕是天下之主,不再只是他的妻子。虽然心疼他,但却医不好他。”凤衔珠说着抹去了眼角若有若无的泪水。
“臣会多多劝慰贵侍君,为他开些疏肝理气的汤药。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还望珍重才是。”容悦被扶起来,凤衔珠没松手,他也没挣脱,只是任凤衔珠抓着他的胳膊。
“哎,嘉禾什么都好,就是爱和朕较劲。他要是有你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凤衔珠感叹道。
“贵侍君在乎陛下到底爱谁,但臣只在乎陛下的身体。”言毕,容悦又有些慌乱道:“陛下,臣僭越,要是贵侍君知道了,一定会责罚臣。”
“胡说,他怎么会知道?”凤衔珠将容悦揽住道:“你是朕的爱臣,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你也莫要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
容悦惶恐跪下道:“昔日陛下征战天下,臣留在府中照顾镇国公主,那时贵侍君就警告臣莫要有非分之想。臣如履薄冰,等待陛下归朝。实在也无法告诉贵侍君我与陛下那夙世因缘。”
“你别理他,他就是这样疑神疑鬼。”凤衔珠再次拉起他:“若不是想着要时时见你,也不埋没了你的医术,以你照顾二姐和他身体的功劳,以你祖父的德高望重,朕就算也封你为贵侍君,朝堂上下也没人能说个不。”
“臣惶恐,臣微贱之身,非勋贵士族,没有资格选侍。”容悦低着头喃喃道。
“朕抬举的人,自然尊贵。只是纳入后宫,反而走动不便,你还要被君后辖制,嘉禾又占了元君的头衔,你总要受他们的气。如今这样,你出入方便,时时能见到朕,又是朕一个人的爱臣,岂不美哉?”
“陛下……”容悦害羞地别过头去:“能为陛下分忧,臣不敢妄想。”
“你放心,若是今后怀上了你的孩子,朕就废了君后,让你做。”凤衔珠在他耳侧轻声道。
“陛下?”容悦惊讶地看向她:“臣……臣……”
“怎么?你不愿意?”凤衔珠沉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