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道:“可他也说我幼时伤了底子,不该比寻常人弱一些么?”
哪知道,面前碗里又被白景枫扔了一块鹿肉过来:“所以叫你多补补这纯阳多寿之物,日后定然越发精进。”
我呆呆地盯着碗里那块鹿肉,脑子里一阵狂风呼啦啦来,又呼啦啦去,仿佛大戏班子来热热闹闹唱了一出戏,曲终人散,只留下一片空白。
他们……真的不是在集体开玩笑忽悠打趣我吗?
五个人吃饱喝足,又在岳阳楼边赏了湖景山色。其间我与红芙姐姐闲话诸多小事,其余三人喝到半醉,恰是不负青春年少,个个儿过得极致享乐。
我生怕如此颠三倒四、醉醉醺醺叫任掌门看了不雅,又问了一遍是否失礼一事。任轩柯难得豪气地一摆手:“爹娘皆不在家,各位兄弟姐妹尽管放宽了心!”
我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可人算不如天算,几人不知节制,一不小心就喝高了,东倒西歪醉得不省人事。那平日里从来衣冠楚楚的林少祯,竟然敲着酒杯硬是要唱歌,被任轩柯一巴掌拍到后脑勺,晕晕乎乎倒在了桌面上。
我一边喝酒一边盯着任轩柯,模糊不清地说:“你让他唱!让岳州城的人,都瞧瞧林少主的风采,哈哈,嗝……”
眼前的任轩柯好像又在笑,我瞧不出他在笑什么,忍不住有些生气:“你笑什么?就是在洞庭湖,你惹红芙姐姐生气、伤心,若是今后再叫她难过,我就……我就……”仿佛看见红芙姐姐站起了身,走到了任轩柯身边,说了句什么话。
我一句也听不清,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却越发沉重,再也睁不开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一点湿漉漉的水意滴在我的脸上。
“谁呀……”我迷迷糊糊地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瞧见白景枫正带着狡黠的笑弯腰看我,“醒了?”
我脑子仍旧迷糊,愣愣瞧着他的脸,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又伸手弹了弹我的额头,“傻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白景枫。”
他收敛起玩笑,道:“怎么了?”
怎么了?我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看到他的眼底:“你说同我去踏青赏花,你又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