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便带你前去拜见父亲。”
他踏入府中,遇见一位路过的家仆,便询问道:“国公爷此刻身在何处?”
廖陵奚经常随郝仁左右,府中的家仆们大多认得他是国公爷的得意门生。
家仆笑着回答:“廖公子,国公爷此刻正忙于新纳的夏姨娘房中,无暇他顾。”
廖氏原本即将见到心爱之人的喜悦之情瞬间消散无踪,她猛地抓紧了廖陵奚的手,低声问道:“夏姨娘究竟是何人?”
她深知郝仁多年来未曾纳妾,其原因并非全为了江姝,更大程度上是为了她。
廖陵奚轻蔑地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那不过是江姝擅自做主为父亲选的,夏知虞不过是个容貌丑陋的女子,母亲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要父亲眼神未失,便绝不会去接近她。”
廖氏听闻是夏知虞,心中的紧张感立刻舒缓了不少。
她深知郝仁的这位表妹,脸上布满痘痕,丑陋得让人难以直视,即便是郝仁,亦或是普通人家,都对她避之不及,因此她只能长年居住在护国公府,始终未能出嫁。
就在此刻,两名丫鬟提着篮子,从夏知虞的院子方向缓缓走出,篮中装着脏衣物和血迹斑斑的被单,两人说说笑笑,神情愉悦。
“我们表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国公爷的精力真是旺盛至极,昨夜我在外头守夜,竟然听到了两次唤人的声音。”丫鬟们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笑声中带着一丝调皮。
廖氏和廖陵奚听闻,脸色同时变得阴沉如水。
“夏知虞身边的丫鬟真是毫无礼数!”
廖陵奚眉头紧锁,透露出明显的轻蔑之意,随即转身安慰母亲:“肯定是那女人使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父亲绝对是被迫的。”
廖氏艰难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心里清楚,夏知虞可能对郝仁下了药才得逞,但一想到郝仁在她入门之前就已经纳了妾,心中依旧不是滋味。
她只能自我安慰,认为夏知虞的那张脸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然而就在此时,廖陵奚和廖氏转弯之际,却恰好与郝仁和夏知虞撞了个正着。
夏知虞亲密地挽着郝仁的胳膊,整个人仿佛依偎在他的羽翼之下,小鸟依人般地娇笑连连,口口声声称他为“表哥”,显得异常亲昵大胆。
郝仁任由她引导,显然也沉溺于夏知虞的热情与恭维之中,这是他在江姝和廖氏那里从未体验过的独特感受。
然而,当目光触及廖陵奚和廖氏时,郝仁却本能地抽回了被夏知虞紧握的手臂,那动作宛如被烫伤般的迅速而明显。
他的目光如同穿梭的箭矢,紧张地在廖氏的面庞上轻轻掠过,然而此刻,他只能强作镇定,仿佛素不相识一般,对廖陵奚略带尴尬地露出一丝笑容:“哎呀,陵奚,你将令堂接到此处,不妨就在国公府暂且安顿下来。”
夏知虞突然被郝仁松开手,心中不禁有些愠怒。今日,她特意拉扯着郝仁在府内漫步,目的就是要让府中的仆从们目睹他对她的专宠,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却没想到在这对母子面前,郝仁竟然放开了她的手。
廖陵奚她是认识的,郝仁的得意门生。但旁边那位半老徐娘的廖氏,夏知虞不禁微微蹙眉,觉得她投射在自己和郝仁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