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观熊宴,看熊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就是赴宴之人相互结交。
邓攸柠和厉天灼所在的这一片,冷冷清清,没人敢上前与他们结交。
试问何人不怕死?
一个是罗刹,一个是魔女。
邓家的其他人都在招呼宾客。
邓雪怜则被一群富家子弟围堵着。
城中关于镇国公府的各种传言,真真假假,所以他们都想知道镇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我爹说,邓国公前些日子上朝,站着都能睡着,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现在世子断臂,国公爷若是不保重身体,偌大的国公府,以后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她们国公府,人丁凋零,怕是邓国公百年之后,京城便没有邓家的存在了。”
这些富家子弟都是一样。
兴旺时,他们甘愿伏低做小,来追捧。
落魄时,他们也是第一个来冷嘲热讽的。
他们的话,像是魔音一般,在邓雪怜脑袋上不停转圈。
可邓雪怜又无法反驳什么,眼下镇国公府的现状正是如此。
邓征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也因此落下了头疾的毛病。
凡是休息不好,或者劳心费神时,便会头痛欲裂,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父兄如今都指望不上了,她必须提前为自己谋划。
她眼神一扫,看到不远处众星捧月般的太子君温辞。
东极皇子的数量本就不多。
太子不仅是储君,也是夺皇位最有利的一方。
目前朝野上下,无一不想与太子走得近些。
见君温辞抽身离开,邓雪怜紧忙也借口脱身。
“太子殿下。”
听到身后传来邓雪怜的声音,君温辞立马笑开了怀。
“你们都退下。”
他清退身边侍卫,兴高采烈地迎向邓雪怜,轻车熟路地拦住她的腰肢。
温热的嘴唇抵在她的耳垂上,声音中带着眷恋开口道:
“怜儿,本宫最近太忙了,府上之事没能帮上忙,你不会怪我吧?”
镇国公府的事,毕竟都是邓家家事。
就算君温辞什么都知道,他现在跟邓家没有丝毫关系,也没办法名正言顺插手。
“怜儿不怪殿下。”
“是我父兄命该如此。”
两人未说上三句话,邓雪怜的眼眶便已经泪光闪闪了。
那马上要泪如雨下的小模样,如一根尖刺,往君温辞心口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