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震惊到嘴唇都变白了。
“你,你都知道什么?”
他用力按住邓攸柠的肩膀,怒声质问。
瞪着邓攸柠的眼神,像是地狱里的罗刹鬼要吃人一般。
当年那事神不知鬼不觉,自己的祖母也帮忙处理得很干净。再说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他不行,他不信邓攸柠会查到什么线索!
他这副模样,若是普通的女娘,早就被吓得失语了。
但邓攸柠却反瞪了他一眼,攥着他按住自己右肩的手。
用力一捏,邓征的腕骨在咯吱作响。
“多行不义必自毙!”
“国公爷晚上入睡时,门窗记得关紧,午夜梦回,冤魂索命,我可不会驱邪。”
她语气警告道,说完转身就想离去。
走了没几步,突然想起顾氏的事还没说,驻足道:
“对了,你的好夫人顾氏,半个月后行刑。”
“她真正爱的马夫,三日后行刑。”
“啧啧,可怜,堂堂镇国公,比不过一个马夫。”
她最后看了邓征一眼,给了他一个悲悯的眼神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独留邓征一人在原地默默落泪。
顾氏和马夫的生死,他不在乎。
他现在更在乎自己能否活到寿终正寝。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是那日千机阁阁主拜托邓攸柠转交的信。
上面用的是邓仁的口吻,让他来汴阳县一趟。
他也在怀疑,难不成兄长当年没死?
所以这次剿匪,他要带上邓家军八成的兵力,势必扫清汴阳县。
当年邓仁命大没死成,那么现在,就让他再死一次吧!
他是人,就让他挫骨扬灰;他是鬼,就让他魂飞魄散!
*
三日后,闹事刑场。
马夫张展被施以绞刑当场,好信儿的邓毅也过去观刑了。
离开镇国公府后,他让随他一起出来的短工小厮,找了个不错的小院儿租下。
这三日,没了邓家人的约束,他过得别提多逍遥。
他本就是好色、好赌之徒。
现在,他白日泡在赌坊,晚上夜宿青楼,好不快活!
跟他一起出来的那小厮也借着他的光,跟着一起享受。
左右,他们从邓家带出来的瓷器、玉石,当了换钱足够他们享福一辈子了。
“公子,您亲爹今日就上路了,您不过去跟他说句话吗?”
看着绞刑架上的马夫,小厮提醒邓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