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生在宗门,长在宗门,从小便被教导学习各种的仁义礼信,一直秉承着宗门的立世根本,老祖有训:‘寒儒长门谩气华,唯我胸中浩然存’,这,也是一直以来我的处事之法,在我的心中,它便是我今后一直要坚持的路,亦是我心中的‘道’!”言晋想了想便是开口言道。
言晋在看着叶云的这一刻,叶云眼中所露出的一抹深邃,也正在凝视着言晋,眼中隐隐带有一抹探究,却是突然笑道:“在我看来,‘道’,可以说,可以名,但却不是我们所说的一般有名、有象之物,因为那并不是永恒的‘道’。正如人在‘道’中,而不知“道”之存在,就好像鱼在水中,而不知水之存在一样。”
“......”
就在言晋那里神色露出思索,愣在一旁的时候,叶云的声音却是突然传出。
“此行多谢言兄一路相伴,在下告辞。”叶云二人起身,纷纷抱拳一拜,起身走下马车,踏着雨珠,渐渐消失在街道路上。
“雨只可生在阴潮,一旦遇到高温,它就会殒灭,升腾为气,有时可为甘霖,有时可堙灭万物,这,便是它的人生......”
“正如人在‘道’中,而不知“道”之存在,就好像鱼在水中,而不知水之存在一样......”
言晋看着手中刚刚泡好的清茶,又抬头看了看远处消失的那白衣背影,喃喃低语,突然向着叶云离去的方向深深一拜。
雨幕中,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身影渐渐被雨势遮住,今日的一幕,他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忘记,直至多年后成为了东域的一代儒圣时,他亦是会时而在春夏阴潮之时,撑着伞,看着空中淋落而下的雨珠,漫步而行,默默地想到了若干年前,雨夜中,那并肩而行的一男一女。
芦洲,在以洛河海阻隔,位于须弥山北的咸云海中,洲形四方,每边各长二千由旬,状如盒盖,由七魂金山与火岩雷渊所围绕,黄金为地,昼夜常明。处于其北侧,与东陆连接着北域。
叶云二人走在街上,天色已暗,白天里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此刻也尽都是看不到人影,大都是身披蓑衣,低头匆匆走过。
抬头远远看去,可以依稀看到在这前方的山涧内,有一座极为显眼的建筑,那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关隘,绵延不知多少万里。
秦关。
高耸如同一尊天龙,耸立云端,挺拔在这山涧之中,格外的引人入胜,此刻雨幕模糊了二人的身影,但却带不走筑造这座雄关时,北域先辈修者们以及十万万北域人民那心中所凝聚的思绪。
乘山岭之上,筑雄关,东至神州,西至贺洲,遥望南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