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立刻义正词严地强调:“这事儿当然跟本王没有关系!本王是大渝的王爷,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依赖于大渝。损害大渝,就等同于损害本王的性命!”
无名继续念道:“玉城疫病控制得当,眼见着舒家军要成功摆脱疫病困扰。同顺元年五月六日,张鹏海命丁英杰再次去信玉城太守,诛杀从三品水路转运使,嫁祸国师和燕商主。再次给玉城三十万军民下毒……”
众人脸色犹如打翻了调色盘,看着张鹏海犹如看着地狱恶鬼。
他们在场的各个自诩是狠人,视人命如草芥。
可谁也没有狠成张鹏海这般,随随便便就牺牲一城人的性命!
那是三十万人,是不是三十人!
“这些事儿,张鹏海,你认还是不认?”无名把玩着手中匕首,笑得阴狠。
安阳王一把抓住张鹏海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无名适时地补了一句:“王爷,我觉得,你其实没有必要那么生气。因为他虽然明面上是支持你儿子的,可实际上,他一直暗中支持皇长孙。毕竟,一个小孩子,可比你儿子,好控制太多了。”
安阳王一听,那火气直冲天灵盖,狠狠一脚踹在了张鹏海胸膛上:“你竟然敢这么戏弄本王!”
不等张鹏海答话,他又恶狠狠地瞪着李昊,冷笑道:“这事儿,跟你脱不开干系吧?”
李昊连连摆手:“这可冤枉老臣了。老臣虽然支持皇长孙,可跟他张鹏海并没有什么任何关系,只单纯觉得,皇长孙是正统嫡子!”
“老臣忠心的,一直是咱们大渝皇帝!”
李昊确实谨慎,身为丞相,身后却干干净净的,半点儿尾巴都没有留下,无名什么也没查到。
没有威胁到主子,无名才懒得管,要不然,他早就一起被按住了。
无名手起匕首落,张鹏海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张鹏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捂着脖颈,不甘心地想开口说话。然而,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司徒谷梁俊远,现在,轮到你了。让大家听听,你的罪名是什么吧。”无名又拿出一张口供。
“呦呵,原来这联合北孟下毒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为了扶植一个好控制的皇上,你们倒是十分下得去手。”
“通敌卖国,杀了吧。”
“左丞相林元明,你说,你都丞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呵,你也知道,自己蛊惑先皇求仙问道,不理朝政,为了满足自己长生不老的妄想,横征暴敛,置万民于水火,罪孽深重,新皇恐怕很快就会清算到你头上来吧?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毒死皇上,换个好控制的小孩儿来当皇帝?这想法,不错呀。”
“咦?阜阳王,你瞪着我做什么?不相信他也想扶植皇长孙?”
阜阳王走到林元明面前蹲下,扯过他的衣领,冷笑着问:“你明着支持本王,暗地里支持皇长孙?倒是好算盘!”
“刚刚说得那么义正词严,本王差点儿就信了。”
“你说,本王该怎么感谢你呢?”
无名将手里的匕首递到阜阳王面前:“要不,您自己来?”
阜阳王接过来,用匕首在林明远脖颈上轻轻擦过,笑得残忍:“原来曾经那个勤政爱民的皇伯伯,是因为你的蛊惑,才会那般荒唐。要不是皇伯伯连续五六年,横征暴敛,老百姓手中半点儿存粮都无,今年江南的水灾,西北的旱灾,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你说,本王该戳你多少刀,才对得起江南西北那么多冤死的亡魂?”
无名没有再管阜阳王和林明远,而是走到周诚碧和袁欣怿面前:“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华盖殿大学士周诚碧、谨身殿大学士袁欣怿。你们想知道,他们都供出了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