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班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压迫感十足。
桃枝爹仰着头,两手叉腰,强撑着嘴硬。
“我是她爹!那是我姑娘!”
身后的桃枝跳下马车,挡在东班身前,“你不配当我爹,你也少管我的事儿!你再来胡搅蛮缠,我自己不活了,也要嘣了你!”
被这大逆不道的话惹怒,桃枝爹抬手就想打,桃枝还没反应过来,东班一手将桃枝揽到身后,另一只手稳稳捏住行凶的手。
被捏疼的桃枝爹哎呦哎呦个不停,东班松手。
“我掏的起彩礼钱,要多少?”
桃枝爹直接愣住了,连桃枝都愣住了。
一听钱立马变了嘴脸,他搓了搓两只手,满脸堆笑,“那十张大团结就行,我把她养大成人,吃喝拉撒,那都不少钱。”
桃枝的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淌,下了决心,“你把我养大成人?不如说是从小打到大,我被人玷污了,你就打我骂我,恨不得我马上死,因为没了清白的女儿,卖不出钱了。”
一番话炸起惊雷,桃枝爹急了,“你瞎说什么呐,小伙子,她骗人的,她就是不想离开家,你别听她的……”
“我骗人?我骗人不得好死,我骗人天打五雷轰,我骗人下辈子当牛做马不当人!”
东班呆愣在原地,一把扯过泪流满面的桃枝,坐上马车,抓起缰绳让阿巴嘎继续走。
闪到一边的桃枝爹急得不行,大喊,“你别听她的,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彩礼不用那么多了,你给五张就行,五张……”
坐在马车上的桃枝狠咬自己的下唇,想让羞辱的眼泪别再流了,可怎么也止不住。
东班的手还紧紧牵着她的手,脸上都是心疼,“不哭,不要他了,你跟你的额尼在一起。”
桃枝惨然一笑,流着泪哽咽地说道:“不要再喜欢我了,放手吧……”
本想留着最后的体面,把那些喜欢埋在心里,可什么都没了。
他以后只会厌恶地看向自己,后悔自己喜欢过这样一个不自爱的女人。
东班抓得更紧,摇摇头,“我喜欢你,不敢告诉你,我配不上你,现在也配不上……”
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桃枝挣脱开东班温暖的大手,目视前方。
东班蠕动着嘴唇,却半天说不出话来,也看着越来越近的大瓦房。
他太笨了,实在是太笨了……
二人一回到家,桃枝冷着脸下车,直接回了家。
等东班卸下鱼获,找到灯芯,磕磕绊绊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听的着急的灯芯恨不得把东班倒过来使劲抖一抖,这表达能力能把人急死。
“桃枝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