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不简单!果然能拜官入相就没有单纯的人。
果然,皇帝听完沉默良久。半晌,才漠然开口:“起来吧!”
沈徽宗赶紧反应,缓缓站起身:“谢陛下明察!”
“说吧!怎么回事?”皇帝目光如炬,淡然开口。
沈徽宗顿首,一五一十地说道:“启禀陛下,今晨有一河工来府衙举报文相礼贪墨一事,且将件件桩桩写于书册之上。
下官一看兹事体大,不敢私自做主,恰巧陛下下榻淮安,便派人立即去请陛下。之后陛下您都知道,下官就不赘言了。”
“把书册拿来!”
“是!”沈徽宗身后的师爷将书册交给陈立,陈立再三检查外观,确认没有异常才呈给皇帝。
皇帝翻开仔细查看,面色逐渐凝重,忽地轻笑起来。
沈徽宗不明所以,抬眸一瞧,正在斟酌是否开口。
“罢了,今日朕有些乏了,就暂且如此吧!”皇帝关上书册,手捻眉心。
“是,下官已准备好官驿,请陛下移步去歇息。”
“不用,朕就歇在这儿!”皇帝重新抬眸。
“是,后厅宽敞,陛下稍作歇息。”沈徽宗躬身谦顺。
皇帝面色稍霁,继续品茶。
一连几天,皇帝好似忘了这回事,白天出街巡游,晚上领略当地风情,好不悠闲!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有人悠闲,有人却要疯了!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如霜似雪的月辉铺满一带花荫小径,幽静的庭院被映照得亮如白昼,亭台楼阁掩映于幢幢树影之间,扶疏的枝叶间传来凄凄鸟鸣。
大牢之内,森冷寂静,老鼠横行,满墙的锃光刑具在朦胧月光下幽幽发亮,看得人毛孔一紧,心颤胆寒。
文相礼举起带着铁镣的右手,挠挠巨痒无比的头皮,很是费劲。
挠了半天抠下一大片泥,鬼使神差地凑近鼻子一闻,酸臭味直冲脑门,熏得他头脑发昏,低声咒骂道:“混账!劳资治水有功时一个二个俯首敬仰,现在在牢里居然差点被熏死……真是世道不公啊!”
“闭嘴,老实点!”门外的衙役高声呵斥。
文相礼看有人理他,赶紧把在栏杆上问道:“兄弟兄弟,能不能给我搞点酒来?”
“没有!”衙役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