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予初抬眸一看,怎么这会这么正常了?随即微微点头。
夜幕降临,晚风轻轻吹过,湖面卷起层层碧波。
“公主,少主我们到扬州了。”船家跑到甲板上通知二人。
“好!”邱予初喜不自胜,跑到内舱,准备下船。
崔羡跟在后面,唇角轻扬。
“少主!陈言有事禀报!”岸上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迎上来,面色凝重。
“请讲!陈叔!”
“少主,扬州到余杭的官道因为山体滑坡,淤泥石块堵塞,有些严重之处更是直接垮塌,马匹车辆都无法通过!今夜怕是赶不了路了!”陈叔郑重其事地回道。
崔羡眉头紧蹙:“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清除淤泥吗?”
“回少主,已经有两百名伙计在开始清淤,只是垮塌之处太多,一时之间清不过来!可否增派援军?”陈言心中如捶鼓,平日就听闻少主平日淡漠寡言,不苟言笑,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愈发仔细地回答问题。
崔羡几不可闻地点头,转头跟禁军首领低语几句。
禁军跟在陈言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官道,赶紧着手清淤。
禁军首领将禁军分为五组,分工明确,有些组负责使用刀枪剑戟将淤泥打散,有些组负责将淤泥运走,有些组负责打扫,一切井然有序。
后面运送药材、粮食的马车,三十余名太医一寸一寸跟在后面,龟速行走。
邱予初不禁感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掏出随身史册,写到:永丰十四年,余杭水患,扬州至余杭官道垮塌数千方,车马尽不可过。五百禁军与两百民众一齐清淤,共克时艰。
暮色更加深沉,火把的火舌肆意横行,印在众人脸上的火光若隐若现。
大约两个时辰后,官道逐渐被清理出来。崔羡第一时间召齐人马,余杭进发。
邱予初坐在马车上,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此时才感觉头昏脑涨,太阳穴突突跳动,索性把头靠在马车棚上,好有个倚靠,不知不觉,意识逐渐混沌。
崔羡眸光微闪,察觉到邱予初要往后靠,身体自觉往左移动一下,右手挡在邱予初的头要靠的位置。
左手在马车备用抽屉里拿出一块毯子,不是很利索地打开,盖在邱予初身上。
如此姿势,崔羡低头就能看见邱予初的脸。未施粉黛,眼下布满乌青,嘴唇微微干裂,纤长的睫毛上下翕动,睡得极不安稳。
崔羡移开眼光,坏笑一下,谁让你好好的公主不当,非要跑来吃苦?
心下想着,身形却未动。
晨光熹微,透过窗帘的缝隙照映在邱予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