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大理寺大牢深处,李飞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囚衣破旧且散发着阵阵恶臭,伤口的疼痛与内心的煎熬让他难以平静。镣铐在腕间摩擦,每动一下便是一阵刺骨的冷硬触感,时刻提醒着他此刻深陷绝境。
皇上一道旨意降下,责令大理寺赵大人与恭亲王共同审理他刺杀皇子一案。而李飞深知,刺杀皇子,那可是株连九族的不赦大罪。他不过是江湖中一个籍籍无名的武夫,武功好,被李丞相收买门下当杀手,以前都是被李丞相派遣去打服一些官员。他被李丞相重金养着,为李丞相做事。
起初,接下这要命的活儿,是因家中老母病重,急需钱财救命。那出手阔绰的李丞相,使到他甘愿为李丞相卖命。从来没有失手过。他得到了不少钱财。让父母和弟妹过上了不错的生活。哪里知晓今次竟是这般捅破天的大事。
如今在这大牢之中,李飞的内心天人交战。若供出李丞相,家人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凭借所知晓的一些隐秘,或可与朝廷、恭亲王做一场交易,换取家人免遭屠戮。可李丞相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眼线遍布,哪怕自己被囚于此,狱中稍有异动怕也逃不过他的耳目。一旦供出,日后李丞相府的报复必然如汹涌暗流,悄无声息却致命无比,家人定无宁日,恐生不如死。
每思及家人那一张张熟悉而又惊恐的面容,李飞的心便如被重锤敲击。老父憨厚老实,一辈子勤勤恳恳种地,怎经得起官差的威逼;兄弟姊妹们年幼无知,还未好好看过这世间繁华,就要因自己断送前程;还有那卧病在床的老母,若听闻家族大难,怕是当场便要咽气。想到此处,李飞眼眶泛红,泪水在污垢满面的脸上冲出几道沟壑。
“罢了罢了,唯有一死,方能断了所有线索,让家人彻底摆脱这灾祸。”李飞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这决心似有千钧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牙齿打颤,双唇紧闭又松开,反复数次,终于一咬牙,决然朝着舌尖咬下。剧痛瞬间袭来,鲜血喷涌而出,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却仿佛看到家人平安无事的模样,嘴角竟泛起一丝解脱的笑意。
与此同时,恭亲王在大理寺的偏厅来回踱步,剑眉紧锁,面色阴沉。他奉旨查案,深知此案背后水有多深,这李飞是关键突破口。他一面差遣麾下最得力的暗卫在京城各处暗访,探寻李飞的身世来历;一面与赵大人仔细梳理手头线索,期望从过往案件卷宗中找到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