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暗道被查出,里面幽深,看建造时日良久,许是二十多年前就已存在。
听赵氏老仆所言,这间厢房曾是已逝的赵太傅青年时居住。
李淮带人持火把入内探查,得见布满灰尘的暗道地面有一串新痕,一脚步纤小似女娘,一脚步宽大厚重应是男子所为。
暗道没能走到尽头便被封住,擅长制暗门的手艺人称对面巨石截去出口,是被人在出口处按下修建暗道时设下的机关所为。
李淮寻查无果,只能带着现有消息返回上京,他没参与封锁寻人,自有其他人查办。
驾马轻装上阵,不过半日便抵达上京,没有停歇匆匆进了夏宫,将所得结果回禀陛下。
勤政殿寂静无声,话落许久不见上面发话,李淮低首静候,一旁侍奉的青德也没抬首。
现是午间,两日三夜过去,即便昨日连夜赶去的武卫也慢上很多,封锁云州已经无用,女娘早不知去向。
云州乃交通要塞,水路陆路皆能出行,八方水路另有八方陆路,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立时得知行踪。
派出去的武卫没有回来报信的,全都在加紧搜寻,犹如蜉蝣过深海。
脚掌隐隐作痛,藏于鞋履下的纱布被流出的鲜血逐渐染红,感受到强烈的痛意传来,男人松开按在大腿处的手掌。
宽厚的肩膀靠在椅背,一双冷眸缓缓闭上,俊美的脸庞没有任何神情,只冰冷似寒铁。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上面传来冷漠的声音。
“去传旨,各道通行,停止搜捕。”
青德有些意外,不解陛下为何改变旨意,虽说错过抓捕的良机,可大夏境内谁能逃过圣旨,不消说各地府兵,就是上京城郊大营的禁卫军也足够找遍大夏。
李淮领旨,退出宫室,传令各路信兵,快马传达旨意。
李侍郎走后没多久,奉旨暗中寻查的侍官进殿,将今日所获信息回禀陛下。
他们和明面上封城走官道的府兵不同,只在暗中不动声色打听消息。
云州通衢三十二条路径已排查过半,侍官清晰明了的将所怀疑路线说出。
站在窗外的男人穿着玄衣龙袍,衣袖处的金线云纹犹如兵戈冷厉,晦暗的眼眸望着庭院长势正茂的树冠。
正殿内除了回禀的侍官,侍奉的宫人都在殿外恭候,青德站在不远处,低头不语,望着站在那良久的陛下,没了往日的勇气劝说坐下休养。
瓷片划出的伤痕长且深,血痕深重,血肉外翻,龙体贵重大过天,哪有受过血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