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的桌上,一左一右各摆放着一张纸,纸上从左往右写着好几排字。
其中一张写的是今天要完成的事,另外一张写的是最近这段时间要做,却还没做的事。
来财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孟长青在其中一张纸上划横线。
来财到孟长青身边,见她唇上起了干皮,又摸到桌上茶杯里剩下的半杯茶已经冷透,当即倒掉,重新给她添上热茶。
“多谢,坐下说。”孟长青接过后喝了两口,“钱还的还顺利吗?”
“大概都还顺利。”来财不用孟长青再问,继续说道:“我身上带着钱,不太放心,所以先还了靠近的地方,然后顺路还过去,为保万全在曲平住了一晚上,今早还完罗江县才空车回来。
除了杨门县,其他县衙对接的人都没说什么,点过银两就给我开了收据。”
“杨门县有什么稀奇事?”孟长青心中早有预料,她不亲自还钱,就是为了避着茅春芳找事。
“杨门县跟我对接的,应该是常跟在茅大人身边的师爷。”来财说话的声音,总是要比八方轻一些,“那师爷清点了银两后,说数目不对,察觉到我们车上还有其他钱箱,又问是不是拿错的箱子。
我交给他之前虽多次核对,但他这样问,我也免不了怀疑自己看错,还为了解他疑惑,表我的诚心,重回车上查看。
果然不是我拿错,我跟他说过后,他摇头为难的告诉我,数目就是不对。
您先前关照过,我也不慌,把账册交给他查验,他看过后却丢到一旁,说咱们的账册有问题,跟他们县衙记载的核对不上,该按他们的为准。
我遵照您交代的办法,让他写下差异之处,他却突然发起脾气。”说到这里,来财笑道,“多亏您让左大哥他们跟我一起去了,他机灵的很,看出那师爷故意为难,过来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二老爷,会不会是大人算错了,要不请师爷到咱们衙门再算一遍。’
那师爷似乎被吓住了,虚心问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