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予,婉儿她是个好女子。她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被几经拐卖最后沦落至青楼。她虽孤苦无依却洁身自好,与我初遇时,她......”袁耀阳声音掺杂着愧疚、无措还有难以启齿。
“她尚是清白之身。我生了恻隐之心,将她赎了身。她虽出身算不得好,但我也不能欺负了她。”
陆心予想笑。清白之身?
“她甚至连及笄礼都不曾有。”袁耀阳怜惜道。
“及笄礼?”陆心予哼笑。
“我亦没有。因那日我去偷袭了北越粮草。”
袁耀阳愣住。“什么?”
陆心予轻勾着唇角自顾道:“那日可真冷啊。
北疆总是冷得那般早。
我们虽得了手,可断后时我却背中两箭。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撑着回来,只记得刚入大营,眼前一黑。再醒来已是三日后。”
袁耀阳只觉一张无形的大手,将他的心狠狠的攥住。他想求陆心予,将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一次同他说个完整。他不要陆心予总是这般似不在意的,一次次提起那些让人心疼的过往。每提及一次,他便要承受一次利剑穿心之痛。他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一个十七岁的女子能将生死如此轻描淡写。他心疼她是真,想补偿她亦是真。
“不要再说了。抱歉......”
陆心予轻笑。“我说这些,并非抱怨自己所受一切。既选了这条路,我便会心甘情愿走下去。我想同你说的是,世人皆有自己的命数。
遇出身低微、命途多舛之人,世人对其皆会生出恻隐之心。只是,不属于自己就莫要觊觎。
她身世可怜并非是因我而起,我同又她非亲非故,难不成就因她无依无靠,我便要将自己的夫君献出与她同享?那这天下间的乞儿都应被你纳为妾。她们食不果腹、捉襟见肘,比顾婉姑娘可怜千倍万倍。”
“你!”袁耀阳脸色铁青,皱成一团的眉毛,似在诉说他内心的不满和暴躁。
陆心予视而不见。“若你能信守婚约,即便与她行过周公之礼,你大可瞒着我将人悄悄送走,给她金银过活也好,为她寻个如意郎君也罢。你却选了一条不归路。
人总是要为自己所做之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