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袁耀阳听见袁夫人的声音,心中一紧,忙起身走去她身边。
袁夫人终有了主心骨一般,要哭不哭的依靠着袁耀阳。她整个人似没了魂一般,只是轻轻摇着头。
“此事本就是我的错,心予你莫要再说什么怪不怪的话。”袁耀阳一手半抱住袁夫人,眼中满是歉意。
陆心予抿了抿唇。“如今这事已是沸沸扬扬,麻烦不找上门,我们更不可追着麻烦跑才是。凡事还望夫人大局为重。”
陆心予言下之意,顾婉被谁赎走现下无人知晓,袁家人这时不避嫌反倒迎风直上,这不是摆明告诉世人,顾婉与袁家关系匪浅。
“心予放心,我先前并不知这些腌臜事,如今知晓了,断不会再做傻事。”袁夫人有气无力道。
“夫君,我......”
“顾婉!”袁耀阳如今最听不得这二字。这二字好似时时提醒他,他袁耀阳全身都在泛着绿光。“你我从今恩断义绝!当日我为你赎身已是于你有恩,如今我不要你还恩,只要你滚出京城,永生永世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袁耀阳咬着牙一字一句恨恨道。
顾婉眼泪不受控般滑落。她真的怕了。她明白,袁耀阳厌弃了她,不会再要她。
“顾婉姑娘,我劝你还是认清现下是何光景。莫要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陆心予居高临下看着她,又添了一把火。
顾婉微微抽噎。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跌跌撞撞起了身。“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顾婉凶相毕露、怒气冲天指着陆心予。
陆心予冷笑着拂开她的手,俯身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我是姑娘,这人得不到,荣华富贵才是当务之急。”
顾婉瞪着她缓缓起身。“你想如何?”
陆心予不疾不徐喝着茶。“不是我想如何,是姑娘想如何。不若姑娘想想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
顾婉心知袁耀阳对她深恶痛绝。且他从前不许她去丞相府,若非走投无路,她亦不愿走出这步。她原想着若是不能如愿,亦不会成全了陆心予。只是刚刚看袁耀阳对陆心予言听计从、小心讨好,她便知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难不成真的只能拿着钱财离开?自己孤身一人,怕是无论身处何地皆会被人猜忌过往。有朝一日遇到个好人便也罢了,若遇人不淑,钱财不保是小,活着都是奢望。从前和她一起的那些个姑娘,不是没有被赎身的,只是无一人笑到最后。顾婉越想心中越是凄凉。
“顾姑娘,人生只这一次,能做之事不计其数,不是只有在内宅依附男人这一条路可走。红颜未老恩先断这种事,姑娘怕是比我见得多。且不说如今外面如何议你看你,即便过往并无人知晓,这丞相府,你也进不得。或许从前之事太过顺意,才使你笃定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