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伯伯看着心予长大,对心予如自家孩儿般疼爱,但凡自家孩儿有的,必定也有心予一份。
心予自知闯下大祸,愧对两位长辈。可我们兄妹三人自幼相识相知,是一世的知己,我不忍心见着......”
她顾忌外人,可两位大人皆知她何意。
她略有哽咽。“此事皆是心予一人主意,与他二人无关。我不能看着他二人为了我受罚,此一遭该是心予受着。若是两位伯伯心中怒气难消,心予认打认罚。只求两位伯伯饶了兄长们。”
言罢,她拔下发簪,狠狠刺进伤口处。一声闷哼,伴着的还有她紧皱的眉头。
她下手又快又狠,无人来得及反应。她心中暗自喊疼,是真的很疼。
“心予!”黎知洲与秦宸跪在她身边扶她。秦宸早已泪流满面,黎知洲亦是内疚不忍。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黎修与秦继风夺下她手中发簪。
“孩子,你这般,我们如何向你父亲交待,如何向皇上交待?”黎修心疼又窝火。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孩子会这般倔强。
“二位伯伯,这都是我该受的。只求二位伯伯饶了兄长。”
“你们......哎!”秦继风心中又气又闷,干脆眼不见为净,拂袖背过身去。
“逆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黎修咬牙冲着黎知洲怒吼。
“陆心予!谁给你的胆子?”一声怒斥,来人竟是陆勇。
陆心予体虚心更虚。“父亲,您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还不知你都干了什么好事!陆心予,你胆大包天也就算了,你还......你个不孝女,看我今日不打断你的腿!”
陆勇言罢拔剑。
今日这戏一出比一出好看。三位权臣齐聚一堂,陆小将军身上伤痕累累。不止被人伤了,自己又补了一刀,亲爹也是举剑要砍,这人究竟是做了什么好事?所有家丁惜命的自觉低头,无一人敢乱看,皆是屏住呼吸。
“陆兄,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秦继风与黎修一个抱住人,一个抱住剑,三人混作一团。
陆心予低头不语,不求饶亦不解释。
“陆兄,心予已经伤着了,就别再为难孩子了。错都在知洲身上,与心予无关。你消消气。”黎修劝道。
陆勇闻言,心中火顿时灭大半,他虽恼却也见不得自己家宝贝女儿受伤。
“伤了?怎么伤的?”
“这个......这......”二人不知如何解释。
“父亲,是误伤,是京兆府的捕快。”
陆勇的心火又窜了上来。“捕快?哼!陆心予,你真是出息了?连个小小捕快都能把你伤着了,你这些年仗算是白打了!这些年武功更是白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