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英闻言,起身行礼告退:“妾告辞,昭仪娘娘好生歇息。愿娘娘贵体安康,事事顺遂。”
说罢她带着岚缨缓缓退出了主殿。
……
似血残阳余晖覆在京城巷子的一户府邸朱红正门,却未能给府邸带来丝毫暖意。
平阳伯垂头丧气地踏入府中,衣衫还算齐整,但周身弥漫着一股浓烈酒气。
走路摇摇晃晃,险些跌倒,幸被门房接住。
“快去唤夫人!”
未多时,平阳伯夫人急急忙忙迎到前院。
平阳伯眼眸空洞无神,像是两个深不不见底的黑洞,吞噬掉所有的光芒,面色蜡黄如纸,宛若被一夕之间抽干了生机。
平阳伯夫人既疑惑又担忧,“侯爷,这是怎么了?彻夜未归,今儿才回来,还弄成这副模样。”
平阳伯只是紧闭双唇,如同被钳住,一个字也吐不出。
偏在此刻,府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宫里来人了,传圣太监踏入府内,高声呼喊:“圣旨到——”
阖府的人都赶来,纷纷跪地接旨。
平阳伯闭上眼,心如死灰。
伯夫人见他无动于衷,以为太过喜悦忘了规矩,便拉着他下跪。
“快接旨啊,是侯爷政绩出众,皇上传旨嘉赏吧?怪不得侯爷昨晚没有回来,原是去和同僚吃酒宴了。”
伯夫人喜气洋洋地跪地,嘴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
然而,宫人的声音却似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无情地浇灭她的喜悦。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平阳伯治家无方,宠溺子女,致使其女苏玉槿骄纵跋扈,品德有亏。”
“于府中便虐待姊妹苏玉珂,入宫后更是不知收敛,行止乖张,有辱皇家颜面,家风尽丧!”
“此乃平阳伯教女无方之过,实难辞其咎,朕念及往昔功绩,特从轻发落,褫夺其侯爵之位,贬为伯。望其能自省己过,严加管教子女,勿重蹈覆辙。钦此!”
圣旨宣读结束,伯夫人傻了眼,眼眶瞪如牛目,眼珠子都要蹦出似的。
“侯、侯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