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有人要对她下手,何须用没有淬毒,也伤不到根本的绣花针?
“高盛康,去把尚衣局掌事以及负责绣花鞋花样刺绣的绣娘找出来,按照宫规,以渎职治罪重打板子,以儆效尤,让他们日后做事仔细点。”
陛下说出了判决,便是相信姝贵妃的言辞。
宋佩英平躺锦榻,隔着纱幔隐隐绰绰得见姝贵妃瑰姿艳逸的容貌,心中疑窦丛生。
之前在太极殿摔至起不来身时,怎不见姝贵妃关照?
反而在高盛康找出鞋子里隐藏的绣花针时,姝贵妃的话儿便多了起来,还影响了陛下的判断?
宋佩英骤然想起,方才她换衣裳时,遇见了给大皇子喂乳的姝贵妃,难道是她给自己下的毒手?
可这仅仅只是她的猜测,毫无确凿证据,况且陛下已经做出宣判。
若是自己贸然说出,只怕会被安上胡乱攀咬的罪名。
宋佩英紧咬唇瓣,在旁人眼里她像是在缓解腹痛,实则是将愤恨地将怀疑深埋心底。
这时,宫人将煎煮好的汤药端进来,宋佩英自幼身体强健,极少生病,她强忍着直冲鼻腔的苦涩,一饮而尽。
待她喝完药等待安胎药起效的时辰,谢临渊、谢太后与程明姝都在外间落座。
一盏茶后,齐太医上前把脉,探清宋佩英的身体状况,出来回禀道:“陛下、太后娘娘、姝贵妃,宋才人胎像已经暂时稳妥了。”
“但接下来的一个月都需要卧床静养,每日早中晚喝三服安胎药,如此便可保龙嗣无虞。”
程明姝眉梢极轻地挑了挑,只柔柔注视着怀里的福福,并未说什么。
高盛康附和道:“那好,待会就可以让宋才人回宫歇息了,此处距离太极殿十分相近,不便过夜。”
太极殿是陛下私下和官员议政、批阅奏折的地方,哪能靠近久待?
齐太医却摆手道:“高公公不可,宋才人虽然保住了胎儿,但短时间内不得下床行走。”
“那这……”高盛康一脸为难地望向陛下。
谢临渊道:“太极殿周围不是宋才人能长久居住之地,高盛康让人去准备步辇,派人将宋才人抬回她的寝宫。”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准备。”高盛康领命,很快下去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