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宫今日格外热闹,宫人们进进出出,伺候着不断前来拜访的妃嫔。
那些妃嫔皆是墙头草般的人物,眼见陈润润圣眷正浓,便迫不及待前来巴结。
陈润润坐在正厅主位,穿弹花暗纹芙蓉色大袖衣,玫瑰红绫撒花长裙,彩线绣成的精美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她如今的风光。
她微微仰首,露出纤长如天鹅般的脖颈,面带得意之色。
听着妃嫔们千篇一律的阿谀奉承,陈润润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云端,飘飘然忘乎所以。
苏玉珂来时便见到流云宫主殿里的莺莺燕燕扎堆,她的到来并未惊起波澜,顺理成章融入其中。
待到天色晦暗,妃嫔们接二连三离去,苏玉珂坐到了最后。
陈润润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道:“苏才人还有何事吗?”
苏玉珂像是没有听见她的驱逐之意,走上前福身,“妾听闻陈姐姐今日深得陛下宠爱,特来贺喜,宫里许久未有姐姐这般闪耀夺目的人,妾也想多沾沾福气。”
一番话直说到陈润润心坎,她唇角笑意更深,对待苏玉珂也和颜悦色许多,让侍女添上新茶,两人相谈甚欢。
闲聊一阵后,苏玉珂似是不经意地将话题转到怀孕的宋才人身上。
“姐姐也是知晓妾与姝贵妃早些时候的关系,妾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陈润润挑了挑眉,“说吧。”
“妾有时会去景仁宫,自然也会碰见宋才人。”她压低几分声音,煞有介事地说,“宋才人为了给姝贵妃献殷勤,时常拉踩姐姐呢。”
陈润润呵笑,笑意不变,握着茶盏的手却紧了紧,“她说了什么?”
“宋才人说姐姐一看便是狐媚样儿,哪里比得上姝贵妃,还说姐姐这样自恃容貌的人,根本不懂宫中规矩,肆意妄为早晚会被打入冷宫,根本不足为惧。”
苏玉珂一面说,以免观察陈润润的表情。
陈润润面色煞白,“砰”地放下茶盏,正要发作,但想到什么又扯出一笑。
“宋才人看着可不像那种乱嚼舌根的人啊,怕不是有什么误会。”苏玉珂想挑拨她和宋佩英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苏玉珂轻叹口气,颇为伤心道:“姐姐不信妾也是应当的,但那的的确确是妾亲耳听闻。”
“况且人不可貌相,也有人的外表和内心往往是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的,不是吗?”
这一下可是戳中了陈润润的心,她自己便是最擅长用娇柔表迷惑人心,实则暗行歹毒之事的高手,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陈润润神色默然,对苏玉珂的话儿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