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芷瑶咬了咬牙,坚定抬眸,“不,我帮世子,我愿意帮世子!”
沈墨寻见她应下,微微松了口气,唇角不再紧抿,勾出细微的弧度。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筒,递给怀芷瑶。
“怀娘子放心,此事一人难成,会有人帮你。”
怀芷瑶忐忑不安地伸出手,接过竹筒时险些掉落。
沈墨寻欣慰颔首,“那便劳烦怀娘子了,怀娘子今日相助,有朝一日沈某会偿还于你。”
怀芷瑶却摇了摇头,她不敢奢望沈世子偿还,本就是她欠他的,她只希望……
“我不问世子缘何要做这样的事,只希望世子别忘了我。”
沈墨寻一怔,深深看了她几眼,薄唇翕动数下终究是没有说话。
“世子,若无其他事,便快些离去吧,此地不宜久留。”她劝道。
“好,你万事小心。”
“嗯!”
……
七日后,上元刚过,冰消雪融便至雨水。
昨晚落了一场雨,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洒落,打湿了宫墙的琉璃瓦,顺着飞檐潺潺滑落,滴答滴答地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宫苑中的草木经雨水洗礼,愈发显得郁郁葱葱,却也透着一股压抑的湿冷气息。
景仁宫内的地龙降了不少温度,程明姝身着一袭月白绫罗长裙,乌发如墨般散落在肩头,正坐在榻上,眉眼含笑地逗弄着怀中的福福。
碧萝行色匆匆地走进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屈膝行礼后打破了殿内暖意融融的氛围。
“娘娘,永宁宫出大事了,今儿早晨有人发现一个采女上吊自缢了。”
程明姝听闻永宁宫采女自缢之事,面色微微一变,瞬间收起了逗弄孩子时的温柔笑意。
她不假思索对乳母吩咐:“把殿下抱下去照顾。”
待孩子被稳妥抱走,她的目光转向碧萝,秀眉轻蹙,问道:“死的人是谁?”
碧萝垂首答道:“是一名叫张蕴珠的采女。”
程明姝心中一动,喃喃自语:“姓张?”
莫非是赏菊宴上无意撞见她与沈墨寻相会的张采女?沈墨寻当真下手了?
“这件事情乾清宫知道了吗?” 程明姝紧接着问道。
碧萝赶忙回应:“得益于娘娘早先在各宫安插的耳目,消息还未曾大肆传开,咱们的人便已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