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去春蒐,少说也得二十日才能回来,届时一定会择人伴驾。
妃嫔不多,那么她得到侍寝的机会也就大了。
舒银柳心底的算盘打得响亮,一切事情都如她的预料去发展。
……
宋佩英小产后浑浑噩噩度过了一段时日,才堪堪走出失子之痛。
她重拾了每日练剑的习惯,剑术出招愈发狠戾,像是在宣泄恨意。
今日清晨,她收了剑,背负在后,对走上来递帕擦汗的岚缨说:“你去内务府要些女子用的轻弓、箭矢和靶子,就说本主有用途。”
岚缨依言照办,将宋佩英送回寝殿后立即去了内务府。
宋佩英在寝殿内喝着茶水等候,不多时,便见岚缨领着两三个太监回来。
“主子,您要的东西领来了。”
宋佩英斜睨一眼,引着他们又去了宫里的木兰园,让人搬来一张方桌,一把椅子。
轻弓箭矢筒子并青玉茶具放在桌上,靶子立在三丈开外的宫墙下。
早春时节,木兰花初盛,如玉立枝头,微风吹拂又似天女遗落人间的琼蕊。
在宋佩英的有心布置下,春风作伴,花香为邻,一派好春景。
待东西都搁置好,内务府的太监和几个帮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木兰园仅剩宋佩英主仆二人。
岚缨恍然说着:“主子要是想打靶射箭,不若直接与奴婢说,奴婢安排便是了,何须您身体力行?”
“本主亲自安排,才算是心血来潮,如若让你去,不就成了早有预谋?”
她要的可就是兴之所至的偶遇。
接连三日,宋佩英都在木兰园练习箭术,她虽然擅长舞剑,但却不精通弓箭。
这日午后,谢临渊处理完政务,顿觉头脑鼓胀,他根基不深,和朝堂上的百官斡旋,加之北方外族屡屡滋扰边陲,可谓是内外交困。
谢临渊一时想不出好的计策,便外出疏散心情。
高盛康在他身后三尺的地方紧紧跟随,脚步放得极轻,不敢搅扰陛下。
途经木兰园时,忽然听见宫墙后传来一阵箭矢破空的动静,谢临渊脚步一滞,在军营历练保留下来的敏锐耳力让他为之警惕。
“欻欻——”又是几声尖锐的呼啸声。
谢临渊眯眸,转了半个身子问高盛康,“有人在园子里面设靶练箭?”
“老奴不太清楚,或许是吧……”高盛康连忙佝偻身子,颤颤巍巍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