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薛宁此人不会复刻她的上位之路,与她争宠,禁足又算得了什么?
陈润润听过旨意,款摆身姿,娇声拜道:“陛下大人有大量,妾定当遵圣命,于禁足期间闭门思过,改过自新。”
薛宁虽获晋升,面上却无半分喜色。
试问腿骨折断之痛,身心所受的屈辱折磨,岂是一个位分的擢升便能抚平?
她靠在圈椅里,双手撑着两侧扶手直起腰身,虚弱道:“谢陛下恩典。”
但圣意在此,她岂有抗旨的余地?只声音微弱,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黯然。
怀芷瑶亦是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这结果较最初的忍气吞声已是云泥之别。
可陈润润未受严惩,终究让她难以释怀。
但她亦明白,若想让陈润润付出应有的代价,唯有依靠自身之力。
何况如今能让陈润润禁足,也由姝贵妃的助力。
一想到姝贵妃,她便心头直颤。
抬眸,只见陛下龙章凤姿,而他身侧的贵妃娘娘娉婷柔婉,落落大方。
今日若非姝贵妃仗义相助,此事恐将石沉大海,再无转机……但不久后,她被迫要与贵妃娘娘争宠,她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待众人谢恩已毕,谢临渊见诸事已了,便沉声道:“此事就此作罢,尔等皆退下吧。”
众人纷纷俯身行礼,悄然退去。
程明姝却未离去,毕竟景仁宫是她的寝宫。
她起身,行走间宛若春日微风里的柳枝,摇曳生姿。
“臣妾本欲与陛下共品香茗,共享这静谧光阴,虽今日事出意外,但臣妾已备好香茶,只待沏泡。陛下不妨稍作停留,让臣妾为陛下奉上一盏,以解陛下烦忧?”
被此事打岔,谢临渊早没了品茗的兴致,“不必,朕尚有诸多要事亟待处理,改日再与你品茗。”
谢临渊话落起身,腰间的玉佩叮当轻响,离开时带起一阵风,撩过程明姝的云袖。
“臣妾恭送陛下。”
此事虽暂时平息,但宫里的平静不过如镜花水月,转瞬即逝,她还需细细谋划,步步为营。
“娘娘,热水已备好了。”待宫里彻底安静下来,碧萝与莲杏轻步上前,低眉顺目地禀报。
程明姝淡声:“知道了。”
她走下玉石阶梯,缓步走向侧间的浴房,裙裾轻曳,步履间透着几分慵懒与从容。
浴房内,热气氤氲,牛乳与花瓣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