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看毕,将卷轴收拢,微微苦笑道:“这皇帝陛下,在今年的二月间,便写下了这道圣旨。估计是我一直不在山上,这圣旨并没有送到我的手中。这倒是他有心了。”
杨善登奇怪的道:“师父,这皇帝还会未卜先知?在二月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双英姐姐他们,会和宋大哥他们一起到京城吗?要不,在这圣旨之上,怎么会画了他们八个人赴宴的场景?而且,师父你老人家的徒弟众多,他为什么没有画别人,却偏偏画了宋大哥和俞三哥他们?”
张三丰道:“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在二月份的时候,你六哥已经失踪,你们兄弟与双英丫头她们两个都还不认识。”
双清轻笑道:“这个倒不奇怪。圣旨,是先行写下的。这画,是后来画上去的。而且,还是这两天画的。不信你看,”她伸手指指圣旨与画的交接处,接着说道:“只是这两张之间,结合的极为巧妙。而且,都是一样的宣纸。而且绘画也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咦?!”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一声惊咦:“咦?不对!这张画,也是拼凑而成的!”
她双手捧着画,凝目仔细观察,片刻后,她将画放在桌子上,用手指着画上的宋远桥、俞岱岩、张松溪、卢秋云四人,语气凝重的道:“张真人,你看,虽然这个作画之人,刻意的模糊了背景,但是,你看,宋大哥他们四人身后的宫装美女,双手捧着的酒壶,和她们左边鬓角的发簪,还有,宋大哥他们面前的碗碟上的花纹,与我姐姐、殷六哥、莫七弟、邱八弟四人身后的宫女,她们头上的发簪、碗碟上的花纹、酒壶上的纹饰,也不一样。”
张三丰师徒二人凝目仔细观察,不一会儿,他们也发现了,这几处之间,细微的不同。
杨善登的家境还算殷实。算是一个富二代。
俗话说,穷文富武。
杨善登也算是武学世家。每每家中来客,都是用的同一种花式的餐具招侍客人的。
要不是钧瓷,要不就是景德镇陶瓷。断不会同一桌客人,用两样的餐具。
至于婢女仆人,也是一式的服饰打扮。
这皇帝贵为天子,一国之君,在同一处宴请同一批客人,怎么可能会用两种不同的餐具?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张三丰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皇帝老儿给我老道留下这一道圣旨,与这幅画,只不过是提醒我,我的几个宝贝徒儿与双英丫头都在他手中。呵呵,这帝王权谋之术,他倒是用的炉火纯青。不过,他倒是小瞧了老道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看着这图画中的情景,远桥他们,目前似乎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双清目光不离那幅画,却是一声冷笑道:“哼!他这恐怕不是单纯的提醒吧?在晚辈看来,这警告与威胁的意味更浓。”
张三丰皱眉道:“哦?何以见得?”
双清却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地道:“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皇帝对前辈客客气气的下旨召见,可是你每次都给他来一个避而不见。一次两次,他还能容忍,可是这次数多了,他便会感到自己作为帝王的威严,被严重挑衅了。前辈你说,他会不会借此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