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觉得喉咙干涩无比，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凤一……凤一下达的命令……”
丁白眼神冷得象冰，让路遥浑身颤抖。
“我要知道原因？”
“不……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丁白眼神更寒，缓缓抬起握剑的手。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少君何必多造杀孽。”
嗓音低沉庄严，像极了丁白看过的武侠电影里面，一脸正气的角色配音，人未到，凭声音就能让你心生惭愧，放下屠刀那种。
丁白唇角微微上扬。
剑光一闪，路遥脑袋就掉了下来，顺着街道倾斜角轱辘辘滚了出去。
脑袋掉下来的时候，一个人也出现在他面前。
黑色连帽长风衣把整个脑袋罩了起来，风帽阴影中，隐约能看见白渗渗的脸。
“少君杀心如此重，难道不怕引发公愤。”
嗓音仍旧低沉庄严，让人一听就是那种站在道德至高点，悲天悯人的腔调。
丁白似乎充耳不闻，抬头看着天空。
万相阁护城大阵已经收起，躲在暗处操纵阵法的人也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混沌在识海里和他对话。
“小子，这家伙有外域人气息。”
“外域人！没看错？”
“错不了，老子见过多少外域人，还能看错。”
“厉害吗？”
“一般般，顶多相当于一品，比起当年砍死小照那个外域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外域人，灵山……
丁白认得出这人穿着，他见过不少灵山神殿僧侣，都是这副打扮，从高层次的大愿圣师到普通僧侣，他们的穿着没任何区别。
灵山神殿如果是外域人的话，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玄周明已经跑了过来，冲神殿僧侣行了个礼，用的是神殿参拜礼，有点像地球上佛门合十礼，手势有所区别，双手合起来时候，手指完全分开，只以指尖相抵，像合抱了什么东西。
“恒真大师，这是焚国先来挑衅，还望神殿明察。”
语气相当诚挚，生怕对方有所偏向。
如果不是混沌提醒，丁白或会解释两句。
既然灵山与外域人扯上了联系，虽然不清楚几十万年来，他们为何没一鼓作气彻底消灭人族，但肯定有其目的意义。
关键是出现时机实在太过巧合。
如果赢的是焚国人，这位道貌岸然，声音充满慈悲的神殿大师会出现吗？
“阁下又是哪根葱？”
他语气相当冲，把出来解释的玄周明骇得脸色苍白，不停给他使眼色。
丁白装没看见，死死盯着黑袍兜帽下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黑袍僧侣轻笑一声，“少君好像对本座诸多不满？”
玄周明见丁白不理他，已顾不得许多，赶紧抢在前面说道：“神殿大师不为世俗所累，丁小兄弟哪有什么不满，只是刚刚与焚国人大战……”
不等他说完，黑袍僧便抬手打断。
“周明先生无需解释，我想听这位少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