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现场检测?”她旋开瓶盖时,手指感受到瓶盖的螺纹,项霆昨夜偷换的实验室编号在瓶身闪过微光,“毕竟您当事人可能不知道,市立医院上周刚更新了苯丙胺检测设备。”
旁听席后排传来项三叔的茶杯碎裂声,那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法庭中格外刺耳。汪芷垂眸掩饰住冷笑,耳垂上伪装成珍珠耳钉的窃听器传来电流杂音——是项霆在祠堂偷装监控时被保镖发现的打斗声。
“休庭!”法官法槌砸下的瞬间,那巨大的声响震得她耳朵生疼,青铜门轰然洞开。
项霆扯着松垮的领带闯进来,右颧骨还带着新鲜的擦伤,那擦伤处的血迹隐隐散发着血腥味。他身后追来的家族保镖僵在台阶上,因为少年突然攥住汪芷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黑色衬衫的裂口处,昨夜被她咬出的牙印正在渗血。
“项氏集团放弃本案全部诉讼请求。”他盯着三叔铁青的脸,一字一顿地说,“谁再动我的人,我就把祠堂地下室的加密账本寄给经侦支队。”
汪芷的瞳孔微微颤动,他掌心的肌肤滚烫,那些混合着薄荷烟与檀香的气息汹涌地漫过鼻尖,让她有些沉醉。她想起海边星空下少年曾说“你撕咬的伤口才是我的玫瑰”,此刻他颈侧陈年的旧疤果然又添了新伤。
“胡闹!”项三叔拄着沉香杖起身,龙头雕纹却在汪芷举起账本时裂开了细缝。老人浑浊的瞳孔倒映着牛皮纸上鲜红的指纹,那是他二十年前亲手按在违禁药品运输单上的罪证。
庭审结束后,汪芷走出法庭,阳光洒在身上,却让她有些恍惚。胜诉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又夹杂着一丝不安。她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着学校走去,脑海中还不断回放着法庭上的一幕幕。
暮色浸透学校走廊时,汪芷看见公告栏贴满了千纸鹤,那些千纸鹤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如灵动的精灵。孙承安正踩着课桌挂横幅,褪色的“作弊可耻”标语被他撕碎扔进垃圾桶,新换的绸布上“正义必胜”四个金字映着晚霞灼灼生辉,那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重点班联名写了请愿书。”林小棠把保温桶塞进她怀里,枸杞鸡汤的热气蒸红了镜片,温热的感觉从怀里蔓延开来,“教导主任说等你胜诉就恢复优秀学生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