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汪芷正在咖啡机前俯身,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她后颈的淡色胎记。拍摄时间显示两分钟前,定位却在二十公里外的城郊墓园。项霆看着照片,心中满是疑惑,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他忽然想起今晨路过财务部时,那个蹲在保险柜前核对的单薄身影——汪芷校服裙摆沾着的泥点,和父亲书房地毯上提取到的土壤成分一模一样,难道这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祠堂的青铜钟敲响第十下,钟声浑厚悠扬,在夜空中回荡,汪芷终于破译出账本里隐藏的经纬度坐标。
定位点闪烁在城北烂尾楼群的瞬间,项霆正将机车油门拧到最大,机车引擎发出怒吼,后视镜里项家保镖的车队已咬住他的尾灯。
少女解开缠在手腕的绷带,绷带有些黏腻,带着血的温度,露出内侧用血绘制的拓扑图——那是昨夜预知梦里,郑律师西装内袋露出的半张建筑图纸。
月光如银纱般漫过实验楼顶锈蚀的水塔,水塔上的铁锈在月光下呈现出暗红色,惊飞了栖息在数据线堆里的白鸽,白鸽振翅的声音划破夜空。
汪芷踮脚触碰通风管道时,项霆的机车正撞开墓园生锈的栅栏,栅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轮胎碾过满地紫藤残瓣,在监控盲区扬起带着血腥气的尘雾,尘雾带着淡淡的铁锈味和紫藤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项霆一路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汪芷的身影。他骑着机车在夜色中疾驰,风声在耳边呼啸,路边的景物如幻影般一闪而过。他想着汪芷此刻可能面临的危险,心中满是焦虑和担忧。
实验楼背阴处的爬山虎在夜风里簌簌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汪芷攥着渗血的绷带后退半步,后腰抵住冰凉的消防栓,消防栓的凉意透过衣服传遍全身。
项霆的机车钥匙还带着城郊墓园的寒气,触手冰凉,叮当一声落在她脚边,那清脆的声响惊碎了月光里漂浮的灰尘。
“他们连祠堂的暗哨都用上了?”汪芷用鞋尖拨开钥匙扣上沾着的紫藤花瓣,项氏宗族特有的鎏金家徽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少年染血的掌心突然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檀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刺鼻而浓烈,制服衬衫第二颗纽扣的裂缝里,隐约露出锁骨处新鲜的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