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霆突然捏住她下巴，拇指重重擦过她涂着蜜桃唇釉的嘴角，那柔软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知不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他俯身时，汪芷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雪松与铁锈的腥甜气息，那独特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像只往猎人枪口撞的傻兔子。”
礼堂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汪芷借着整理领带的动作，将微型摄像头别在项霆第二颗纽扣上。月光给少年凌厉的下颌线镀上银边，她望着他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倒影，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就让猎人看看，兔子是怎么用胡萝卜戳穿狼的心脏。”
次日的家族会议比预期早了两小时。当项霆一脚踢开鎏金会议室大门时，“砰”的一声巨响在会议室里回荡。三叔正用象牙烟斗敲击着投影幕布上PS过的床照，烟斗与幕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满室沉香烟雾缭绕，那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少年将领带甩在紫檀木会议桌上，发出“啪”的一声。U盘插进全息投影仪的瞬间，2018年货轮报关单与林小蕊军刀照片形成完美的证据链。
“三叔要不要解释下，为什么你经手的二十七个集装箱里……”项霆点击屏幕，放大的X光扫描图显示钢材夹层里的走私芯片，“会藏着南美军方的卫星定位器？”老式留声机突然卡带，刺耳的杂音在会议室里响起，三叔攥碎翡翠扳指的声音清晰可辨，那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是他阴谋败露的哀鸣。
项霆却走到窗边扯开天鹅绒窗帘，“唰”的一声，窗帘被猛地拉开。正对楼下咖啡厅的落地窗后，汪芷正用吸管搅动着渐变色的杨枝甘露，吸管与杯子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感应到什么，少女忽然仰头露出小虎牙，冲着监控镜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暴雨是傍晚六点十七分降下的。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汪芷蜷缩在化学准备室的通风管道里，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化学试剂的味道。她看着平板电脑上项霆植入的监控程序，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敢有丝毫懈怠。当三叔的保镖第五次经过走廊时，她终于等到林小蕊的加密邮箱弹出新邮件——发件人地址赫然是吴晓芸记者常用的VPN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