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从防水袋抽出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档案册,封皮烫金字体在朝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那光芒有些刺眼。
当三叔咆哮着“伪造证据”从指挥塔冲下来时,声音如雷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她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掀开了最后一页——正是昨夜保险箱里那份盖着家主私印的股权转让书,转让日期赫然写着八年前项霆父母空难后的第七天。
“需要我帮三叔回忆下……”她指尖划过公证处钢印上细微的裂痕,那裂痕在指尖的触摸下有着独特的质感。“当年是谁在直升机燃油表上动了手脚?”
人群炸开的声浪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项霆突然扣住她的后颈迫她抬头。
他瞳孔里翻涌的墨色比海雾更浓,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指腹却温柔地摩挲着她藏在衣领下的微型录音器,那触感轻柔而温暖:“让你别碰家族旧账,怎么偏要往雷区跳?”
“因为有人说过……”汪芷将染着雪松香气的领带缠上他手腕,在警员给三叔戴上手铐的清脆金属撞击声里轻笑,“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需要疯帽子来配钥匙。”
庭审直播切断后的第三个雨夜,狂风裹挟着暴雨肆虐,项家老宅百年紫藤在暴雨中疯狂抽枝,枝条被雨水打得啪啪作响。项霆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刚刚在港区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而现在他即将面对家族老宅里的种种未知……
汪芷踩着满地撕碎的财务报表走进祠堂,脚下传来纸张被踩碎的沙沙声。项霆正用家法杖挑起三叔跪奉的檀木匣,檀木匣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
族老们倒抽冷气的声响清晰可闻,他漫不经心掂了掂匣中染血的瑞士怀表,怀表上的血迹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用我母亲的遗物当筹码,三叔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下作。”
“你以为扳倒我就能坐稳继承人的位置?”三叔额头青筋暴起,却在瞥见汪芷把玩着的翡翠扳指时骤然失声——那是项家掌权人代代相传的信物,此刻正在她指尖流转着幽光,那幽光神秘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