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引着慕青沅一路来到垂花厅,花嬷嬷担忧地看着她。
到了花厅后,慕青沅便咳了两声,吓得花嬷嬷赶紧将她身上的大氅紧了紧。
她压低声音道:“又下着雨,今日合该在府里休息的,哪有您这样奔波的?”
慕青沅拍了拍她的手,“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不早些办好,恐夜长梦多。”
花嬷嬷一向拿她家这个任性的老夫人没辙,闻言也只是叹气。
不多时,徽音公主便穿戴整齐地来到慕青沅面前。
“老夫人,什么样的风将您给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徽音公主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
“公主瞧着还是这样光彩照人,老身活了这大半辈子,再没有见到比您更明艳的人儿了,”慕青沅赞道,她并未说假话,徽音公主的容貌确实是顶顶好的。
徽音公主脸上的笑意更加无法掩盖,“您说的哪里话。”
花嬷嬷将一个木匣子放到徽音公主面前,徽音公主面露不解,“老夫人?”
“公主打开看看。”慕青沅笑着说,“原以为这样一匣子宝物,要在我家蒙灰了,自从见到公主后,老身就想着,这些东西戴在公主身上,才是物得其所啊。”
徽音公主打开匣子,十颗大小均匀、圆润光泽的珍珠,中间有一颗珠子,足有婴儿拳头大。
尽管是看遍了世间宝物,徽音公主还是被这些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珍珠所吸引。
“老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还请公主收下,实在是老身有个不情不请,这才用这匣子来与公主交换。”
徽音公主敛下脸上的笑意,“您有事尽管说就是,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两次见面,慕青沅给她的印象都极好,没有人会讨厌一个见面总是夸自己的老夫人。
徽音公主侧着身子听慕青沅说话,慕青沅清了清嗓子,“公主有所不知,老身原先有一个交情极好的姐妹,却不曾想她家一朝落难,女子都被充入了教坊司。”
徽音公主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继续听下去。
“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故人的孙女在公主这里当差,老身今日就腆着个脸,请公主割爱。”
“那人是谁?”
“正是公主身边的珈蓝姑娘。”
两人目光交汇,花厅静谧下来。
慕青沅继续说道:“老身也知道这话实在是僭越了,还请公主全老身这份心。”
说着,慕青沅起身对着徽音公主拱手。
徽音公主冷下脸,“我还当老夫人说的是哪个丫鬟呢,原来是她。不过,老夫人今日注定要失望而归了,这个丫鬟,本公主也是爱极了,实在是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