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英看着深夜赶来帮忙的儿子,还想给王先骏做点夜宵吃。
王先骏连忙摆手拒绝,说道:“这么晚了,你们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要他说,他们就不应该分开住的。
王先骏打着手电筒,又走回去。
上楼前,王先骏放心不下,又特意去厨房那里查看了一番。
路过天井时,雨水飘洒到台阶上,好在厨房并未进水,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雨势缓和下来。
这雨下了停,停了又下。
王勇军顾不上休息,又热心地帮着隔壁的王有文,将他屋后面的水沟挖通。
持续的下雨,田里,菜地里的水都漫出来了。
不断有泥沙被湍急的水流冲刷下来,堆积在水沟里。
这样一来,水沟极易淤堵,一旦排水不畅,水便会倒灌进房间里。
到了下午,黑云压来,看着又要下雨了。
远处闪电亮得叫人心慌,轰隆隆一个闷雷炸响。
一家人都没有出去,坐在房间里,喝着热乎的芝麻豆子茶。
电话铃声,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王先鹏打来电话,说他下午回来。
可电话是还没吃中饭前打过来的,到了快做晚饭的时候,还没见王先鹏的人影。
王勇军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木椅上,手指不自觉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外面的雨,早就又下起来了。
雨幕模糊了视线,王勇军侧头看向门口,看了一眼又一眼。
终于,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匆匆披上那件泛着旧色的雨衣,对屋内的人说道:“我跑去镇上巴士站点等先鹏。”
“你去接一下他也好,早点回来啊,等你们吃饭。”陈桂英大声道。
半个小时后,王勇军回来了,他的雨衣上还淌着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
王勇军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外面的天空,一进屋,便带来了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从县城回镇上的路上,有一段山路坍塌了。”
“哪里塌了?”陈桂英听闻,原本就悬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是清水坳那里,土坡塌了下来,将路拦住了。”王勇军也十分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