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蹲下身子,让绘梨衣从自己背上下来。绘梨衣从路明非背上轻轻跃下,好奇地看着眼前通体黢黑的铜柱。
铜柱表面的黑色,浓郁得如同最深沉的夜,纯粹且深邃,没有一丝杂色,仿佛它本就该是这副模样。仔细看去,能发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只是这些铭文,在时间的侵蚀下已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辨认出一些扭曲的线条。
“不能碰哦。”路明非见绘梨衣缓缓走近铜柱,急忙制止她。绘梨衣懵懂的点点头退到路明非身边,“路君,我们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呢?”
“封闭这里,不能再让这里的东西跑到外面去了。”路明非说。
“我明白,这里的东西太危险,不能让它们伤害到别人。”绘梨衣点头,无论是血红色的天空还是黑色的大地与建筑都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们要把山洞入口封起来吗?”
“光把山洞封起来其他人还是能挖开来的,山洞就是被那些人挖出来的。”路明非划开自己的食指,让鲜血流出来。
路明非走到铜柱前,将手指稳稳按在铜柱上。一瞬间,原本冰冷的铜柱像是被唤醒,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入柱体。绘梨衣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朝路明非靠近,想要看清这诡异又神秘的一幕。
铜柱吸收血液的速度越来越快,黑色柱身上泛起奇异的暗红色纹路,像是无数条细小的血管在蔓延。随着血液的注入,一股古老而磅礴的气息从铜柱中散发出来。
铜柱散发的力量是温暖的,让尼伯龙根似乎慢慢苏醒了。沉睡的尘埃被无形的力量轻轻扬起,古老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是被唤醒的巨兽发出低沉的呼吸。
绘梨衣这时注意到了路明非已经被铜柱吸收了很多鲜血了。她满心焦急,扯着路明非的衣袖,眼神中满是担忧,示意他赶紧把手从铜柱上移开。
路明非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故作轻松的笑,哑着嗓子说道:“我真没事,你别担心。”他的面色虽说有些苍白,可目光坚定,声音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绘梨衣见状,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不安。
可没多久,绘梨衣就注意到远方有什么人在快速逼近这里。她下意识地侧身,将路明非护在身后。尽管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双手却紧紧握拳,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来人很快就显露了真容,正是魏玛尔。作为奥丁手下的英灵,他依然保持着冷峻的面容,但他身上用于伪装的衣物已经破破烂烂了,巨剑上还挂着冰棱。布料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不难看出他经历过了一番苦战。
魏玛尔见他们是混血种,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不加掩饰的轻蔑,嘴角微微下撇,就好像在看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可当看到路明非的鲜血居然能激活铜柱,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厉声质问,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