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中士兵的情绪那是会互相传染的。
战场很大,地形又复杂,一名士兵不可能看到战场的全貌。
可是枪声很响却可以传得很远。
枪声都是“啪”“啪”的,可是这个“啪”“啪”却也只是个象声词,实在是文字语言实在无法准确模拟那射击的声音。
于老兵们来讲,那各种各样的枪声听得熟了,就是同样的步枪声在他们的耳朵里也能准确的判断出是来自于己方还是敌人的,是老套筒是是水连珠是中正式还是本鬼子的三八大盖。
虽然看不到友军,可是能听到友军的枪声于孤身奋战的士兵来讲那也是一种慰藉,那枪声至少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当然了,就这种情况于敌我双方来讲那都是成立的。
现在,冲到村子里的伪军便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而这一切也只是源于就在他们向远处的那个小山射击时,忽然有他们的士兵高喊:“跑过来一个,哎呀俺的娘,他跑得可真快!”
然后便是步枪的枪声响起。
伪军们都是各找隐身的地方,有的是在篱笆后面,有的是在柴草垛后面,有的是在断墙后面。
而偏偏喊话的那个伪军就是躲在一个很大的柴草垛后面的,于是那柴草垛便遮挡住了其他伪军的视线。
可这并不妨碍其他伪军听到了那柴草垛那里的步枪响,很明显打那一枪的就是他们的同伴嘛。
在那声步枪响过之后,伪军们并没有当回事,可是随即响起来的却是盒子炮的短点射的“啪”“啪”声。
在这一瞬间其他伪军便意识到不妙了。
他们这些人里可是没有用盒子炮的。
伪军们便相互招呼着向那个柴草垛围去,可是这时那盒子炮的点射短点射的声音便急促的响了起来,那些还活着的伪军或听到了有同伴跌倒的扑通声或看到了同伴中枪摔倒的样子。
甚至一名绰号叫“黑子”的伪军在抬头之际还看到了就在自己的右面篱笆后闪身而出的三名同伴在那急促短点射中,几乎同时中枪倒地。
而紧接着,又有同伴大喊了一声“点子太硬,扯呼”,然后那盒子炮的射击声再次响起,黑子就看到那名同伴撒手扔枪直接从房盖上掉了下来!
这特么的是什么情况?我管它是什么情况,赶紧扯呼!
黑子拿着步枪转身就往村子里面钻。
他们这些伪军的头儿李炭头本就是土匪出身,只不过李炭头把心狠手辣做到了极致,所以他的部下才会越来越多,而黑子便一直跟着李炭头了。
土匪有匪性,这个匪性便是狠如狼狡如狐。
当能光棍一把的时候绝不怕死,当碰到软柿子的时候就使劲捏,可是当看到情形不妙的时候那尥的比兔子还快,就这一点,东北的绺子西北的刀客山东的响马,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能想到这一点的又岂止是那黑子?又有几名伪军也向村子里钻去了。
这时,随后追过来的商震向他所看到的跑在最后面的那名伪军开了一枪。
可是这回他很少失准的枪法却终究没有打中那个家伙,只是把那墙角打得起了烟尘。
打完了这枪,商震收住了脚步并没有接着往前冲。
他一个人的奔袭所造成的突然性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几名伪军已是躲到了村子里,那么接下来的战斗说是阵地战也好说是巷战也好,反正就不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