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等了片刻,当那个铁钩子第三次飞上来的时候却是又挂到了岩石上发出“当”的一声。
而到了这时心中已经拿定主意的商震就已经冷笑了起来。
他再次往前一凑就把那个钩子抓紧到了手里,而这时他的左手里就已经多了一根本在是在山石缝中长出来的灌木棵子。
商震凝神屏气用力之时,便感觉那勾锁上的绳子有力道传来。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像钓鱼时鱼儿要咬饵那般张嘴试探了几下。
那是日军试探的这个铁钩子挂的牢不牢?日军当然不知道,那铁钩子根本就没有挂在山顶,已被商震掐在手里了。
以商震的力气单手拽个一二百斤,那还是能挺一会儿。
果然又过了片刻,大绳子上再有力道传递而来,就变得绷直了,想来那是下面的日军拽着这根绳子开始往上爬了。
此时的商震是如同跟日军拔大河一般。
他就坐在山顶的边缘,用脚丫子蹬在一块石头上一手转着那个钩索,一手抓着那棵灌木。
他就那么瞅着,一直就那么瞅着,直到他都能听到仿佛就在身下的日军往上爬时所发出浓重的喘息,他这才把手中的铁钩子往上一抬一松手,然后就把左手中的那根灌木给甩了出去。
然后商震就听到了,就在自己的脚下发出了“啊——”的一声!
这一切就仿佛是这场战斗中的一个插曲。
而山下的日军看到了自己的同伴扯绳子往上爬时失手了!
那可不就是同伴失手了嘛从山顶上掉下来了嘛!
他们甚至都看到有一根带着泥土的灌木从山顶上飞了下来。
于是所有看到同伴跌下的日军就脑补了这样一幅场景。
那就是,铁钩子挂在了灌木上,当时用手试的时候是挺结实的,可是人往上爬的时候用力那么一薅,灌木被硬薅了出来,人可不就掉下去了嘛!
人爬陡且峭的山崖而失手,那当然是极惨的。
那种一失足就成千古恨的情形就象中国古代的一个曲牌名。
什么曲牌名?答曰:“阳关三叠。”
从那成负倾角的山崖处跌落,是为一叠。
跌到山体斜坡上之后又一路滚下来了,是为二叠。
一直滚落到山脚处尽管人已经没动静了,可是脑袋还是“啪嚓“”一下撞到了山脚的石头上,是为三叠。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些日军又怎么能够想到他们那个身手不凡的同伴会死得如此之“跌宕起伏”呢?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就在那山头之上有个中国士兵正在重温自己学习成语时所学到一个——自作孽不可活呀!
商震忍住了自己抻头去望的冲动,虽然未能亲眼所见,可是商震知道那名日军肯定已经死得很惨了,自己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东北人生性耿直,如果自己那样做的话不厚道!
可是事情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对于这一点,商震也不能定。
或许在日军看来这是一场意外,可是日军是否还会派人接着往山上爬呢?
唉,自己还是等等吧。
又等了一会儿,眼见着并无动静,商震就想换个方向接着观察日军的动向,他把身子往后挪了挪站了起来就往别的地方走。
可是他也只是才走出二十来步时,忽然听到身后又传来了“当”的一声。
哎呀,狗日的小鬼子,这些不知悔改的,难道又要往上爬了吗?
本是哈腰前行的商震猛然转身,可是这回他没有看到铁钩子砸到石头上的景象,看到的却是从石头上弹起来的一颗手雷,他都看到那手雷上喷出来的白烟了!
我艹!在这一刻商震有了一种浑身汗毛都立起来的悚然。
他本能的一转身直接就扑倒了下去,而这是他还没忘把手中的步枪往那没石头的地方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