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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窑前,姚远山略有些紧张的望着打开的窑门。
窑内黢黑一片,不知道迎接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从开窑点火一直到熄火冷却,姚远山一直吃住在御窑哪里都不去。
以往每一次开窑是信心十足,但这一次,让他想起和自家公子第一次烧制影青时的心情,忐忑中带着期待。
他张了张口,声音略有些沙哑,“姑娘,可以去取匣钵了。”
南书燕依旧是一身宽大的青衣,拦腰系了一条巴掌宽的月白色腰带,越发显得纤秀挺拔。
“孟昱,你带人进去将匣钵取出来。”南书燕面容宁静。
孟昱刚要带着窑工进窑,姚远山伸手一拦,“我先去。”
孟昱随后带着几名窑工一起跟上,窑内还带着些微的温热,姚远山一步步走向匣钵,步态沉稳心思如潮。
南书燕站在窑前,好一阵都不见什么动静。
霍炎站在她身边,突然道:“就算这次影青没有烧制成功,也不打紧。现在距公主嫁期还有些时日,重新烧制虽然赶了些,但并不是完全来不及。”
南书燕笑笑,“多谢霍中郎好意。”
夏日的正午,大家站在烈日下却丝毫不觉得热。一双双热切的眼睛看着窑门,却迟迟不见姚远山和孟昱他们出来。
一些沉不住气的窑工脸上露出失望,御窑从来没有一窑烧多件瓷器的过,本来就该按照以往的规矩烧制的,姑娘实在太冒进了。
就在这种失望的情绪蔓延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浓时,姚远山迈出了窑门。
他双手垂在身侧,目光略微有些呆滞的投在南书燕脸上。
众人失望到了极致,也不顾霍炎和南书燕在场,有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捂着脸抽泣起来。
御窑并不是每次都能烧制出上好的影青,次一些的影青通常一出窑便砸碎毁掉深埋,连碎片也不会流出去一块。
遇到这样的情况,窑工们其实也能接受,但这次却不一样。前一次出现了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窑裂,虽然后来找到了原因,但因为归以中因此事而死,大家都暗暗憋了一口气,这次一定要烧制出最好的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