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习乾坤九阵的进度比吕飞想象中的要快了许多。
因为吕飞失忆之前花在六幅阵图上的时间和精力最多,所以如今在他记忆开始逐渐恢复的情况之下,只需对照阵图稍加揣摩,以前修习阵法时的一些记忆就如封堵的水渠被挖开了一般,瞬间便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再加上有许沛然在一旁解疑释惑,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吕飞以前的阵法修为几乎全都回来了,并且因为得到了许沛然这几年研究乾坤九阵的心得,使得他原本还没能全面掌握的震、巽、坎、离四阵,如今也能运用自如了。
对于吕飞的阵道天赋,许沛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如今见他的阵法修为并没有因为失忆而受到影响,许沛然感到很是欣慰,心中先前的担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于是在吕飞的阵法修为恢复之后,许沛然将他这些年通过棋道推演出来的半幅坤字阵法,也传给了吕飞。
这几年来,许沛然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老了,精力明显大不如前,在推演阵图的时候,时常会因为用脑过度而感到疲倦,有时甚至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所以能推演出这半幅坤字阵图,他知道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徒弟,你过来。”书院后山小屋前,许沛然微笑着朝刚刚参悟完坤字阵的吕飞招了招手。
“师父,您老有什么吩咐?”吕飞立刻跑了过来,问道。
拍了拍吕飞的肩膀,许沛然欣慰地说道:“徒弟呀,你的阵法造诣如今也算小有所成了,师父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关于这阵法一道,今后的路呀,得靠你自己走了。”
吕飞愣了愣,随即说道:“师父,徒弟还差得远呢,还想着等您老把这乾坤九阵推演完整后,再传给徒弟呢。”
许沛然摇了摇头,说道:“老了,推不动了。”
吕飞笑着说道:“您老别谦虚呀,是不是想喝酒了,徒弟这就去搞点。”
说完也不等许沛然答话,立刻出了后山去搞酒菜。
不一会儿,吕飞便拎着两瓶玉液酿和一大包下酒菜,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师父,好酒来了,您先喝着!”吕飞摆好酒菜。
一杯香醇美酒下肚,许沛然笑道:“还是你小子懂我。”
师徒二人就在这后山木屋之前,你一杯我一杯地小酌了起来。
酒过三巡,许沛然心中的话匣子再度被打开了,他一口饮尽杯中余酒,说道:“师父这一生呀没什么大作为,年轻的时候资质不佳,不像我师兄早早的就能独自闯荡江湖,只能一直跟在师父的身边受他庇护。后来,师父传我阵法一道,从那以后我便沉迷其中,躲在书院大半辈子,也不想理会江湖中的那些俗事。我这一生呀,没有受过什么波折,也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经历,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来了,无儿无女,到老了还是迥然一身。不过,幸好收了你这么个好徒弟,能够继承我的衣钵,总算不至于将这研究了一生的阵道带进黄土里,也算知足了。”
见许沛然忽然发出这许多感慨,且有些怅然之意,吕飞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为了打消许沛然那有些悲观的情绪,于是借着酒意打趣道:“师父,您的意思是说,您到现在还是个老处男?不会吧!若您老是为了这事,那便包在徒弟身上,一定给你找个既温柔又风骚的半老徐娘来伺候您!或者哪天您老要是看腻了也没关系,咱有钱!东吴的青楼我全包了,您想去哪间就去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