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牵扯深远,难以一言蔽之。”胡烈饮下一瓢灵泉水,滋润喉咙后缓缓道:“昔年阁下被仙廷禁卫带走,前往京畿修行之地后,朝廷便委派高县丞暂摄县令之职。高县丞先前已与田真人貌合神离,因争夺修炼资源的掌控权而心生间隙。待阁下离去,他更是极力拉拢田真人,此举愈发引起田真人的不满。故此,一旦高县丞独掌大权,便立刻寻找时机对付田真人。两个月之后,他便以田真人年迈体衰为由将其驱逐出县府。然而并未就此作罢,高县丞又指使一些修为低下的散修时常骚扰田真人府邸。田真人多次向县府申诉无果,那些散修更是变本加厉。无奈之下,田真人唯有离开县城,流徙他乡。”
听到胡烈讲述田镜的不幸遭遇时,他不时偷觑浩宇的脸色变化。待说完这一切后,见到浩宇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若失之情,胡烈心底似乎有了些计较,便试着问道:“浩真人今日于众目睽睽之下追问田真人之事,随后又深夜亲赴其居所拜访,莫非是欲出手相助于他?”
浩宇此刻内心满是沮丧,并未察觉胡烈的微妙之举,苦笑着回应:“我确实未曾料到田真人竟会落得这般田地,因而并无你所揣测的意图。但他如今遭受迫害,背井离乡,实乃因我而起。若是有机会能够助田真人一臂之力,我自然不会推辞。更何况,我此次降临歙县,其中一个目的便是为了拜会田真人,只是眼下看来……”说到此处,浩宇发现胡烈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于是戛然而止。
胡烈见浩宇不再言语,转而品尝那毫无灵气的凡水,感到不解,遂开口问道:“阁下为何忽然沉默不语?是否想起了什么?”
浩宇将手中的瓷碗重重搁在桌上,目光半笑半嘲地注视着胡烈:“胡捕头,几乎让你蒙蔽了我的慧眼。今夜你与我会面之初即显粗犷之态,回府后更无丝毫待客之道,分明是想看透我的心意吧?我还记得两年前的你并非如此,县衙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法眼,那时你就深知我所求为何,甚至还将自己所得的灵石赠予我手。如今却又为何这般行事?难道,你知晓田真人的行踪,特意以此试探于我?”
胡烈先是愣住,旋即摇头否认:“阁下果然英明,我如何能隐瞒得了您。原本卑职还想继续观察阁下的反应,探听您的心意,既然已被阁下识破,我也无需再遮掩了。实话告诉您,田真人遭人逼迫无处容身之时曾向我求助,我便将他安置在我城郊祖屋之内修养。”
“他此刻还在那里吗?”浩宇急切地问道……
"确实,他已经携带着幼子迁移到了彼处,所幸他尚有些许修炼资源的积累,故而在那里还能维持一段修行的时间。" 胡烈颔首回应,“然而,随着时间流转,他也计划让儿子外出另觅修行之路,因此如今那片居所唯有田师爷一人静心修炼。”
"请你立刻引领我前往,我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与田师爷商议。”浩宇立刻握住了胡烈的手,急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