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干涩的,不带其他杂质的担忧,将他那股火气驱散干净。
秦钰卷橘皮的动作一滞,故作不在意:“都几天了,断了也该缝好了。”
抬眼,对上那张憔悴苍白的病号脸,还有额头缠着的纱布,右侧一根粗粗的,满是血液的引流管。
看起来触目惊心,秦钰心尖一痛,将橘皮扔进垃圾桶嘟囔着:“早不疼了。”
“那就好。”
病房又陷入安静,秦钰扯出桌子上的湿巾一根一根擦拭手指,浅色长袖滑落至小臂,露出更为白皙的腕骨。
瞄到到他手上的一条腕带,祁厌神色紧张,担忧问道:“你怎么也住院了,是不是还是哪里不舒服?”
秦钰低头看了看那没来得及摘掉的手环,没好气瞪他一眼:“瞎讲什么呢,我还不是为了能照顾你,前几天你搁那库库抢救挤不进去,只能办个住院申请呗。”
“真没事?”
“真没事,哥哥。”秦钰伸出仨手指保证,不忘挖苦:“你都快长在病床上了,是不是看我生龙活虎站在这,嫉妒了也得让我出个事才满意?”
“我不是、谢霄……”
祁厌没听出那话里的玩笑,还以为自己真说错话,忙撑着身子想起来否认并解释。
只是这一动,直接痛的连连嘶声,眉头紧锁。
“哎呦,我开玩笑呢,你这人果然伤着脑子都听不出好赖话。”
秦钰叹口气,赶忙上前将他身上的被单掀开,撩起腰上的衣角。
果不其然,引流管的纱布被血液浸红,正慢慢朝外面肌肤上蔓延。
“疼不疼?都说了让你别动,听不懂是吧?”骂骂咧咧的话,却让祁厌的眉头瞬间舒展,不甚红润的唇勾起。
秦钰摁下呼叫铃,护士很快赶来,一通处理后连连严肃地对秦钰叮嘱几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她才放心地出去。
“你看,自己造的孽,让我被挨骂了吧。”秦钰盯着那张帅脸,愤恨咬牙。
“对不起。”祁厌笑着,向他道歉。
满含柔情的目光黏黏糊糊,让人甩也甩不掉。
秦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欲盖弥彰走到窗台把窗帘完全打开,而后回来继续坐着。
“祁厌,等你出院,我们出去旅游吧?”
祁厌没想到他会突然打算旅游,愣了下点点头:“好,想去哪?”
“智利,阿根廷,苏里南,都挺想去的,到时候再说吧,就是先跟你通知一声。”
“怎么想着去南美国家,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北欧吗?”
“审美和心路历程都是日益变化的,我现在不想去北欧了,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