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妻子休了!娶我!”
这一句强势告白打得祭文胥灵魂出窍,不知所措,他的本意祭只是想说一些绝情的话令遥沙心灰意冷,从而放弃自己,没想到遥沙会这么回答,想不到遥沙性格这么霸道,而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竟然这么高,心中不禁一番感动,但是这样的感动是世俗所不允许的,她是多么想抓住遥沙的手,兴奋又激动地告诉遥沙实话,是的,他想娶她,想天长地久地跟她在一起,他在家中并无妻子,更没有人在等他,可是这样的感动和激动是当下世俗所不能容忍的,因为大赵国的整个世俗都是赵公子的,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可是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也并不只是世俗,还有赵公子和遥沙之间的感情,纵然祭文胥愿意豁出性命,愿意与遥沙双宿双飞、天涯海角,但是遥沙只是失忆,不是重新投胎,总有一天她会想起自己和赵公子的感情,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祭文胥才是多余的那个,这些问题一直是祭文胥心里的一片刺地,只要他的思绪牵连到遥沙,这片刺地便会随着纷乱的思绪大潮、毫不留情地在祭文胥心里疯狂翻滚,折磨摧残着祭文胥的心绪和神智。
面对遥沙的临时霸道真情,祭文胥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语回答,一时做了哑巴,此时忽听窗外传来“哐当”一声,一张凳子应声而倒,打破了寒冬清晨的宁静,打断了遥沙愤愤的心情,也打断了祭文胥本就堵塞地思绪,遥沙忽觉一股强烈的绝望气息凭空飘出,在同一时间,一个灰色的许愿球飘到遥沙面前,里面悠悠地飘摇着一小团灰色烟雾,遥沙早已经不记得这是许愿球,更不记得这许愿球是做什么的,只见这个灰色发光球在空中飘着很是好玩,祭文胥呢,头一次看见会飞的发光球,瞪大了眼睛,十分好奇,但那球中色彩,看着不太阳光,心中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兆头,只见遥沙涌手指轻轻一戳,这是遥沙的肌肉记忆,她总觉得,眼前飘浮的这个灰色小球,就是要用手指头戳破的,在遥沙碰触许愿球的一瞬间,许愿球发出一声清脆的“啵”,球体与声同步、瞬间爆裂开来,里面的一小团烟雾,看似只有一小团,实则可以铺天盖地,转瞬就将遥沙一整个完完全全包裹住,再一眨眼的功夫,灰色烟雾和遥沙都消失不见!
祭文胥瞪大了眼睛,这是遥沙在祭文胥面前第二次表演凭空消失,在遥沙消失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又窜出来一个奇怪地想法,那就是,如果自己也能同遥沙一般,从这个世界突然消失,对于遥沙和赵公子,可能是一件好事,正发愣间,突听欧老头家柴房发出一声尖叫,听声音就是遥沙的,祭文胥没有时间思考,拔腿立即寻声追去,果然在柴房里看见了遥沙,此刻她正在抱着一双裸露粗糙的双脚,这双脚的主人是欧老头的女儿,欧泥丫,她穿着一身补丁布袄,正在将自己的脖子用一根麻绳强行与房梁产生连接,简称寻死觅活的上吊,刚才那声凳子倒塌的声音,就是她上吊前踢倒凳子制造的,而遥沙呢,正在倾尽自己所有力气“救人”,无奈她个子不高力气又不够,根本不能将上吊的欧泥丫先举高再抱下来,反而加重了欧泥丫的负担,拽得欧泥丫被绳子勒得更紧实了,眼看眼珠子都快被挤爆浆了,把遥沙着累得直冒热汗。
遥沙一扭头看见祭文胥出现在柴房门口,吓了一跳,忙松开手求助,着急地说:“你怎么来的?快,帮忙!”
祭文胥也觉得十分荒谬,遥沙消失之后就到了与自己相隔不到两丈的柴房而已,一时说话也不利索了,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