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过了六年,任言也跟着参加了不少任务,别人训练的时候任言就待在老人身边,听老人讲授各种各样的道理。
老人因为年轻时积累的旧疾,导致各种病情出现。
但再大的疼痛也无法让老人眉头皱一点点。
这天,老人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训练的众人和玩游戏的任言,不禁微微一笑。
“现在,‘辰’算是成为一个真正的正常人了吧……”助理也是看着任言走到今天,笑着问道。
老人摇摇头:“唉!还差得远,连哭都不会……很难说……”
“只要‘辰’哭了,算不算成为一个正常人啊?”
老人还是摇摇头:“身处这样的环境,当他成为一个正常人的时候,差不多也是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部队吗?”
“也算吧……”
这天,老人的病情急剧恶化,已经危在旦夕。
老人知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主动中断了所有治疗。
众多小队的成员聚集在老人的病房里,痛哭流涕地看着老人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
唯独任言,只是愣愣地看着痛苦的老人,没有掉眼泪,依旧像往常一样沉默不语。
“孩子……”老人向任言招招手。
任言心领神会,走过去蹲在老人病床边。
老人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任言的脑袋。
“孩子……这么多年,爷爷最庆幸的就是遇见了你……他们都要训练,只有你一直陪在我这个糟老头子身边……”
“但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爷爷多希望你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主动逃离任何让你难受的地方,爷爷多希望你能明白,这些一线小队里并不好受,外面还有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新世界等着你去发现……”
“我现在已经不奢求这些了,我希望你能哭一次,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哭一次,哪怕不是因为爷爷……”
“孩子……如果有一天你逃出去了,你要记得,不要因为世界对你的恶意,忽略了世界本来的美好,要用我教给你的,以内心的善,去对待一切善良的人……”
“孩子,爷爷要走了,去一个很美好很美好的地方,一个连各种伤病都能治愈的地方,爷爷要去那里治病了……”
“孩子,你会想念爷爷吗?”
老人走了,任言和其他人一样,穿着军装站在老人葬礼的礼堂,在一群悲痛欲绝的战友之间格格不入,眼神始终顶着踏着正步被战士们举着的骨灰盒,上面是用烈火和血汗染上的红色旗帜。
……
被誉为人体被描边大师的‘运’,在任务中为了保护战友吸引敌人被炸药炸飞半截身体,一枪贯穿脖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枪击,靠在墙边,血液喷射直流,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呜呜呜……好……好疼啊……”
‘雪’强忍着泪水,拉着任言的手抓紧时间离开。
任言看着痛苦的‘运’,一脸呆滞被‘雪’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