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丘将室内的景像看了个周整,也是心下一颤,一时心存万一之想,仍自飘身上前查验,略一打量之下心里已是沉到了极点。原来东方文宇三人想是也为防备有人将地上石片得去,已至能将图谱道藏复原。在毁去这石室壁上的图解时,却是用了重手法,所用图案均被利刃扫成石灰,却是未有留下一丝痕迹。
当下张入云见了这满眼的残壁,终是完全明了沈绮霞先时的表情,一时间心下空空的,顿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又觉好似被什么东西将胸前堵了一块,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手脚不知往哪儿放才好。本还有心遮掩,不令让香丘看出担心,但不知觉中,却终是忍耐不住,一声长叹之下,已然是坐倒在了地上。其后他还觉不够,却又将上身向后一扬,干脆躺在了地上。
香丘见他生出此异举,怕他伤心,忙又纵回了他的身边。就见此时的张入云双目紧闭,只在地上做遐想状。香丘怕自己说出话来反会触痛了他,却只在一旁守着不语。过得多时后,却仍不见张入云起来,方不免有些担心。且那洞内阴冷,地上石阶更是冰凉,张入云久卧其上却竟似毫无知觉一般,更让香丘忧心。
再仔细留意下,香丘却发觉张入云竟是半日里也不曾呼吸过,虽说他此时一身上乘内功,便是闭气一个时辰也是不在话下。但长此之下终是让人猜度其心理忧虑,却是令香丘担心害怕。眼看着他长时间躺在冰冻的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过去一般。香丘见此,想着张入云心底柔善,每常行事总是一片赤诚与他人着想,却不料老天偏是与他做对,处处为难于他。
眼看着张入云此时无奈伤心的模样,当下再也忍耐不住,忽地鼻子一酸,却是落下泪来,忙摇动他身子道:“阿云,你别急,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再细心些,再耐心一些,总会找到你想要的图解的,我陪你!”
说到这里,她却用手来拉张入云,本还在担心要费一番力气,却未想到只一伸手,便将张入云扶了起来。一时已自睁开眼睛看着香丘,略一对视便开口沉声道:“香丘,你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些累,想躺在地上歇一会儿。”说到这里,却是又叹了一口气,一时目光如霜,只看着满室的碎石道:“真的是太累了!累的我差点都起不来!”
一时里,他又是呆愣了半晌,不作一语,香丘等了好一会儿,以为他又是如先时一般满腹伤心委屈,正要开口唤他时。却见张入云已是一跃而起,对着自己笑道:“幸亏有你在,不然的话,可能真要在这里躺上好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