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起脚,师兄一个眼神,他只好乖乖收回来。
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六根清净。
好在,他还记得清静经怎么诵读。
言彻没有任何心软,一如之前般干脆的拒绝,毫不委婉。
“我帮你,帮江家度过危机,与你无关,与江家无关。”
“修道的事你不懂,我只是来结一份善缘,种一颗种子。”
“算了,事情我会自己查清楚,若是过程中不小心杀得太多,还望见谅。”
这——
锦云不知该说什么,拉着他的胳膊不放,眼泪止不住流下。
她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姿态,甚至不惜作贱自己。
少年没有心吗?
看到这一幕,整个宴客厅寂静无声,全是杀人的目光。
江锦云不是女神,她是女帝。
她是江氏财团的未来掌控者,可以左右九州局势的存在。
没人敢让她委屈,也没人舍得让她委屈。
狂徒该死!
言彻抽出胳膊,取出青铜龟背,轻轻摇晃,铜钱声清脆悦耳。
随手占了一卦。
“我为自己卜过卦,妄言天机者,无子嗣,无佳偶,鳏寡孤独。”
“你若是嫁给我,活不过三十岁。”
“嗯——”
“江氏家族会撑得久一些,你死后第三年才会分崩离析,被鬣狗分食。”
锦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实在没有勇气接受这种结局。
空气安静下来。
许久许久,女孩抬起头,微微红着脸,趴在少年耳边低声私语。
“若你我只是同行几年,你不娶,我不嫁,那又当如何?”
“你要找的人,三五年未必有结果。”
“江家氏族错综复杂,所属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留下的这点善缘未必有用。”
“只要你留下来,我发誓会做一只很听话很听话的小狗,陪你开心。”
“江家所有资源,任由你调配,我不过问。”
言彻犹豫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根据虚无缥缈的卦象找一个人有多难。
没有姓名,没有年龄,没有特征,只有一句算不上提示的提示。
一个坐标,一个姓氏,一副‘守’卦。
他推演数次,那人气机就在云顶庄园。
他不惜耗费心力,为庄园内所有江家子弟占卜,仍旧一无所获。
十几次占卜,鬓角便多了一缕白发。
地点对,姓氏对,那对不上的也就只剩下时间了。
一副‘守’卦,莫说等三五年,等三五十年也属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