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长相中人之上,突出特点就是一个高,看样子足有一米七五,瘦瘦的像一根竹竿,穿着一身旧衣,膝盖上新缝的补丁,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篮,竹篮上还蒙着白布。
“刁股长,您兴致可真好,歌唱的也不错!”
刁大河可不会不好意思,站起身笑道,“唱的好吧?我这个在旧社会在天桥都能卖艺了,一分钱八段儿的那种!”
“这位是?”
虽然已经有所猜测,刁大河还是出言询问。
刘明敢连忙介绍,“股长,这是我大妹子,名叫刘明丽。”
“你好,你好!”刁大河笑着招呼。
又给刘明丽介绍,“妹妹,这是我们食堂的股长,就是他说要帮你安排个工作。”
刘明丽脸像块大红布,看样子都快哭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谢谢!”
刁大河哭笑不得,心说事儿还没说呢,谢的有点儿早啊!
把两人让进屋子,倒上热水,客气让座,落座闲谈。
“你俩今天来是想问工作的事儿吧?”刁大河笑问。
“对”,刘明敢拙嘴笨舌的说道,“呃……不对,我俩来是想感谢一下您,为了文丽的事儿费心了!”
说完那眼睛看一旁装鸵鸟的刘明丽,“明丽,你不是给刁股长带了东西了吗?”
刘明丽听言赶忙端起放在脚旁的竹筐,撤去了上面的白布,递了上来。
“这是什么啊?”刁大河瞥了眼刘明丽手上的伤痕,笑着问道。
“蕨菜!”刘明丽小声回答。
“股长,这是我妹妹今天上山采的,近山的采的人也多,深山的她不敢进去,溜溜的采了一笑天,才采了这么一筐,还摔了个跟头”,刘明敢一旁说道,“膝盖、手全都破了。”
刁大河心里有些感动,伸手接过那个竹筐,往里面看了看,一满筐山蕨菜,略带暗红,根根整齐排列,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
“您,您千万可别嫌弃寒酸,我家里实在没,没别的能拿出手的了!”刘明丽声音小小的结结巴巴的说道,眼睛偷偷望着刁大河,紧怕他不满意。
刁大河伸手从筐里拿出把蕨菜闻了闻,做出个夸张的表情,呲起大白牙,“这么新鲜山蕨菜啊,这可太好了,我就好这一口,这段时间就想着近山采一点儿呢,可又不知道哪里找得到。
我刚才在那边侍弄青菜时还想,要是有口蕨菜吃就好了,谁知你直接就送来了。”
要不说话是开心锁呢,几句话就缓解了刘文丽的紧张,刘明敢兄妹两人的脸上明显轻松了不少。
刁大河继续对刘明丽说道,“其实我今天上午一上班儿,就去把食堂招临时工的事儿说了,厂长和主任都已经答应了。因为今天我有别的事儿,就没到厨房和你哥说。”
刘明丽眼睛越来越亮,手捏着衣角,手指都发白了,“那我,我可以进食堂,当临时工吗?”
“当然了,我和你哥都已经说好了!”刁大河给了个明确的答案。
两行清泪滑落,刘明丽转眼看向刘明敢,带着哭腔说道:“哥,我,我终于有工作了!我终于不是吃闲饭得了!我,我有用了!”
……
天色向晚,刘明敢兄妹告辞,刁大河把蕨菜送进厨房,在里面装上十个鸡蛋,又放了一小瓶药膏。
“我看刘明丽腿好像受伤了,这药拿回去抹抹,伤好得快,可别影响了明天上班。
这几个鸡蛋也拿给她补一补,咱食堂是体力活,营养不良可不行!”
刘明敢兄妹只肯要药膏,说什么也不拿鸡蛋。
给了几次都不肯收,之后刁大河发了火,两人这才把东西收下,千恩万谢的走了。